漆雕仁德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旁边躺着姬天扬和曹迪鲲。他急忙摇醒二人,心想:既然我们都是被抓来的,那么兰兰也应该在此。
他喊道:“兰兰。”果真,对面传来的虚弱的声音:“仁哥哥。”他兴奋道:“兰兰,你果然在这。”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跟了两个彪形大汉。中年男子问道:“不是有五个人吗,怎么只有四个。”
一个彪形大汉探头朝山洞内望了望,默默后脑勺道:“不会呀,明明四个男的一起抬进来扔在里面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另一个彪形大汉也凑过去看了看,说道:“真是邪门。不过,村长,失踪的那个是个小孩子,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中年男子说道:“小孩子,多大。”彪形大汉道:“七八岁左右。”中年男子笑了笑,道:“原来是个小毛孩。”
漆雕仁德喊道:“喂,你们把我们抓进来干嘛,不知道世间有王法吗?”中年男子道:“进了我们村,我就是王法。你们就乖乖等死吧。”漆雕仁德问道:“要我们死,总得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吧。到时候,上阎王那报到了,一问三不知,做个糊涂鬼多丢人呀。”
中年男子笑道:“好,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我是那荣措的村长,名叫多布托。这两位是我们的村的左右护法,稍高一点的叫做莫桑子,矮一点的叫做吉那措。你们明日子时将被献给我们伟大的多吉大王。”漆雕仁德怒道:“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信这个。什么狗屁左右护法,我看就是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莫桑子怒道:“你,看老子不宰了你。”漆雕仁德见他被激怒,说道:“有本事咱们单挑。”
多布托笑道:“莫桑子,休要中了他的奸计。他激怒你就是想方设法逃走。”莫桑子立刻换了面色,笑道:“小子,等着吧,明天你就可以见阎王了。我劝你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
漆雕仁德见计谋不成,遂笑道:“大哥,咱们有话好商量。”三人却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曹迪鲲苦笑道:“看来这回咱们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漆雕仁德说道:“姬天扬,你们警局不是可以定位吗,赶紧发求救信号呀。”姬天扬苦笑道:“到了这里,人家没扒光你的衣服就不错了,手机早不见了。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想找到可不容易。就算找到了,进来也是一大难题,除非部队出动直升飞机,可是你觉得你的命有这么值钱吗。”
三人相互对望,苦笑了一下。漆雕仁德说道:“秦淏这小子跑哪去了?”曹迪鲲道:“唉,别管他了。他还是个孩子,大好前程等着他。人家还是个黄花闺男,不像咱们都是男人了。”姬天扬噗嗤一笑:“看来你小子还挺想得开吗。”曹迪鲲笑道:“想不开又能怎样?咱们身上都中了尸毒。关着咱们的是那荣措的人,秦淏即便跑了,他能对付一个村子的人,所以咱们好好享受这最后一晚吧。”
三人纷纷摸了一下身上的咬痕。漆雕仁德说道:“难道咱们真的要命丧于此。”姬天扬道:“眼下是这么个情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曹迪鲲说道:“咱们看看能不能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漆雕仁德说道:“那个多布托不是个省油的灯。”
三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最能试试最苯的办法,谎称尸毒发作,疼痛难当。
吉那措走了过来,冷冷道:“干嘛嘞,这么多破事?”漆雕仁德说道:“这为大哥,我的同事快要死了,你救救他吧。”不料,吉那措笑道:“死了更好,我们这里天天有人死,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三人有些沮丧。漆雕仁德说道:“看来咱们只能见机行事了。”
次日深夜,四人被五花大绑装在木制囚车中。前方亮起了两条火龙,那是那荣措村民点上火把排成两排。放眼望去,少说有三四百人。四人由莫桑子和吉那措押解,场面如同当年的官府押解死囚赶赴刑场般。
漆雕仁德在囚车中颠簸。他说道:“兰兰,看来咱们只有来世才能做夫妻了。”梁睿兰十分虚弱,笑道:“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囚车驶出了山洞。漆雕仁德回头看着身后,大大小小少说了百来个山洞,里面星星点点,看来都有人居住。
他好奇的问道:“莫桑子,你们都住在山洞里,难怪村里的人很少。可是石棺中那些人又是谁?”莫桑子叹道:“那些也是村民,只不过他们得罪了多吉大王,所以受到了诅咒,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种现象在我们这里持续很长时间了。”漆雕仁德问道:“你们怎么不出去找医生过来瞧瞧。”莫桑子道:“我们找了医生,他们都没办法,有的甚至冒充医生进村来打听当年那旗布的事情。村长很恼火,索性不再出去寻医,每日向天神寻求启示。”
漆雕仁德知道这事听起来荒诞,但是对这个从明代沿袭至今的古老村落来说,有些事情他们是难以接受的。
漆雕仁德说道:“那你们为何要这般对待我们。”莫桑子道:“我们这,每次但凡有外来人口,带来的都会是灾难。所以,从此以后我们立下村规,凡是闯入的外来人口一律献给无所不能的多吉大王。”漆雕仁德说道:“多吉大王又是谁?”莫桑子道:“多吉大王是我们信奉的神灵,就像当年的匈奴信奉的昆仑神一样。”漆雕仁德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是对神灵大不敬。”
吉那措恶狠狠的瞪了漆雕仁德一眼,怒道:“闭上你的狗嘴,待会到阎王爷那去告状吧。”
漆雕仁德看着身旁的村民,全部盛装出席。队伍的最前面有五个神婆模样的人衣着怪异,戴着面具,在前面不停的跳跃,口中念念有词。他知道这是类似萨满巫师的人。
他纳闷道:“莫桑子,你们每次举行这种祭祀都是五个巫师吗。”莫桑子问道:“巫师?”漆雕仁德说道:“哦,就是人们常说的萨满。”莫桑子道:“他们在我们族里叫做那旗布。”漆雕仁德惊奇道:“他们叫做那旗布。”莫桑子说道道:“没错,他们就叫那旗布,意思是可以和多吉大王对话的人。”
漆雕仁德心想:原本那旗布在他们部落是对巫师的一个称谓,那么当年考古队中的那个那旗布真实姓名又是什么。他随即问道:“那旗布在你们村多吗?”莫桑子道:“不多,每十年选出十个由上届的那旗布以教徒弟的方式教授。”漆雕仁德说道:“每个那旗布代表什么?”莫桑子说道:“他们代表着你们的灵魂,待会和多吉大王进行沟通。”漆雕仁德说道:“这么说来是一一对应关系罗。”莫桑子说道:“没错。”漆雕仁德问道:“可是我们这里只有四个人,为何今晚有五个那旗布。”莫桑子说道:“闯入村庄的是无人,所以即便你们那个同伙没被抓住,死亡也是迟早的事。这里周遭都是深山老林,野兽经常出没。一个小男孩没了你们的帮助,死亡还不是迟早的事情。”漆雕仁德问道:“万一要是他一直躲在村子里嘞。”莫桑子道:“村子里那些人都染上了尸毒,屋内没有任何可以食用的食物。待在村子里,你觉得他可以活命吗。”勾股书库gug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