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心想:他说的对。这个村子十分诡异,我们四个大人就是这么被抓进来的。秦淏毕竟是个六岁的孩子,说不定早就遭遇不测了。
正在他沉思之际,一旁的吉那措怒道:“难道你们还不知道,那小子也中了尸毒。”他指了指曹迪鲲说道:“逃跑的那个小子被这小子咬了一口,你们体内都有尸毒,难道他还能活命。少在这里啰嗦了,你们就要去见阎王了,赶紧闭嘴吧。”
漆雕仁德笑道:“这位大哥,我们知道逃不过命运,只是临死前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明白,这才想多问几句。”莫桑子说道:“这些人相貌堂堂,若不是献给多吉大王,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了你们。”吉那措道:“你怎么回事,他们可是给多吉大王的祭品,说废话了,省得万能的多吉大王责罚,到时候让你也中了尸毒。”
莫桑子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面色铁青。漆雕仁德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遂问道:“莫桑子,怎么啦?万能的多吉大王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吉那措怒道:“当然啦。”
漆雕仁德见二人不再说话,心中十分着急,心想:要是他们不说话,那可是什么线索都断了。如此聊下去,兴许还能知道他们忌讳什么,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拖延时间想点办法。
情急之下,梁睿兰说道:“万能的多吉大王,今日有幸成为你的祭品,乃我三生有幸。万能的多吉大王,伟大的多吉大王。”
吉那措一改暴躁的脾气,说道:“还是这位美女都规矩。”
漆雕仁德见状,心中暗自窃喜:兰兰果真是聪明绝顶,和我又是心有灵犀。他急忙说道:“伟大的多吉大王,你的功勋比肩太阳,给我们带来了无限力量。你的形象比珠穆朗玛峰还要伟岸。今日,作为一名臣民贡献给你,实乃我八辈子的荣幸。”
莫桑子听了忍俊不禁,笑道:“多吉大王有你这样的子民,真是他的福气。”漆雕仁德见他开口说话,心里一阵窃喜,急忙笑道:“入乡随俗。到了这里,我也能感觉到多吉大王的无限力量。”莫桑子说道:“挺会拍马匹的吗。”漆雕仁德说道:“我不是拍马匹,我不是那种人,这是实话实说。”
莫桑子开始主动问话:“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漆雕仁德说道:“我们是顺着暗河进来的。”莫桑子说道:“暗河,难道你们没有碰到那条巨大的蟒蛇。”漆雕仁德说道:“我们不仅碰上了,还交过手。”莫桑子狐疑道:“怎么可能。我们率领众多村民都无法战胜它,而且死伤了几个村民。你们是怎么逃出他的魔掌的。”漆雕仁德说道:“说来也奇怪,我们进藏以后进遇上了神兽紫麒麟。”
莫桑子顿时两眼放光,说道:“你们遇上了紫麒麟。”漆雕仁德见状,深知他们对紫麒麟有着特殊的感情,说道:“我们不仅遇上了紫麒麟,还降伏了它。”
吉那措怒道:“吹,你们就尽管吹牛吧。当年我们村的第一勇士多龙骨都无法降伏神兽紫麒麟,就凭你们几个小白脸竟然能够降伏紫麒麟。”漆雕仁德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让你们更加难以置信的是紫麒麟的主人正是那位小孩子。”莫桑子惊愕道:“不可能吧,紫麒麟在藏区一直以来都像是个神话。能够遇到它,见识它的飒爽英姿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能够降伏它,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过。”
漆雕仁德心想:看来紫麒麟的确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十分神圣,说道:“你们想想那条大蛇多么厉害,就凭我们五人怎会是他的对手。你们和大蛇交过手,知道它的厉害。没有神兽助阵,我们肯定会命丧黄泉,哪能落到你们手上。”
吉那措仔细琢磨了一下,说道:“如此说来,紫麒麟制服大蛇的确有些道理。单凭你们几人,断然不是大蛇的对手。这么说来,你们真是紫麒麟的主人。”漆雕仁德说道:“都什么时候,我还骗你们干嘛。”
莫桑子听到这里,凑过去在吉那措耳边耳语一番。吉那措频频点头,说道:“兄弟,你去吧,有我在,保管他们逃不了。”
莫桑子挥舞马鞭,那匹马吃痛,撒开四蹄一路狂奔。漆雕仁德不知他们在嘀咕什么,不过貌似和紫麒麟有关。
很快,莫桑子又回来了。他说道:“这位兄台。紫麒麟救过我们祖先的命,所以但凡那荣措的村民见到紫麒麟都要朝拜。你们刚才说是紫麒麟的主人。我特意前去禀报村长。村长回复说:要是你们真是紫麒麟的主人,我们肯定不敢杀你们,还会以礼相待。可是那荣措自建村至今从未听说过有人降伏紫麒麟的。所以,村长说了,空口无凭。你们肯定是谎话连篇。”
漆雕仁德见到有一线生机,说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到洞里去看看,那条大蛇的尸体还在。你们要是误杀了紫麒麟的主人,它会回来寻仇的。”
吉那措说道:“空口无凭,得有真凭实据。自我出生以来,从未见过紫麒麟,你们却说刚进藏就进到紫麒麟并且降伏了它,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漆雕仁德嘴巴皮都快磨破了。两人都无动于衷。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山腰的一块平地。
平地上放着五个草垛子。草垛子上面有十字架。瞧这情形,那荣措的村民是准备将他们火葬了。
队伍来到平地,村长多布托来到平地中央,五位那旗布分别站在每个草垛子的旁边。平地中央放着一个铜鼎。铜鼎是古代常见的祭祀礼器。
多布托开始宣读祭祀铭文。偌大的平地陷入死一般的静寂。今晚的夜空,群星璀璨,与平地上肃杀之气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