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没好气,“干嘛?”
“其实你不太像是耐得住的性子,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不想出去吗?”
她暗搓搓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风易轻笑,“不是管你,这天下这么大,出去看看也挺好的,就一年而已。别生气了,我不是想勉强你。”
呵,好赖话还都被你说了…
辛禾哼笑一声,就听他继续说,“外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吃的穿的玩的用的,我府上颇有些余财,不会叫你后悔的。”
辛禾转过身了,双手环在胸前,扬起下巴,“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本姑娘不会跟你客气的。”
“那是我的荣幸。”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态度太好,反倒叫她有气发不出了。
辛禾“啧”了一声,进了屋子。
亏得这家伙还知道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但不可否认,她有被安慰到。
……
两日后清晨。
风易打开房门,辛禾的屋子已然没了人影。
他熟门熟路的敲响另一间屋门,“早上想吃什么?”
“随便。”
药房里的辛禾头也不抬的敷衍道。
风易无奈的摇摇头,“等会就该走了,你收拾完了吗?”
里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不会耽误你事的。”
外面安静了,辛禾也拧着眉头抬起了头。
这果子这样研究不出什么来,还是得让人试药。
可惜她自己体质特殊,早年又被喂了太多东西,不能以常理论之。
简言之,试了也白试。
辛禾叹了口气,把果子装进玉盒。
房门打开,没看见人,风易估计还在厨房。
她径自去了她爹的房间。
许久没人住了,但她打扫的还算勤快,屋内摆件都没沾多少灰。
她在书桌的镇纸下留了张字条,大意是外出行医了,如果一后没回来,就去风国的安王府要人。
说起来留是留了,但他俩谁先回来还不见得呢!
不过要是她爹先回来了,她估计要有的苦头吃。毕竟老头子每次出门都要耳提面命的叫她不许离开镇上以外的地方。
“唉…”
辛禾忧郁的叹了口气。
她也是身不由己,希望老头子可以谅解她的苦衷。
毕竟,孩子大了管不住也正常,希望别把胡子都气掉了。
……
用过早饭,辛禾把大门落锁。
身后站着风易,肩上趴着苗苗,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门锁。
“咔嚓”一声,辛禾有些恍然,真的要离开了。
她从年幼时的蠢蠢欲动到后来的无奈妥协,这个住了十七年的家,就要离开了…
其实她想要果子是真,但她要真的不走,风易拿什么诱惑她都没用,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罢了。
辛禾长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风易,“走吧。”
他手里拎着个包袱,是辛禾的。
小神医出门没带太多东西,毕竟某人财大气粗,需要什么,买就是了。
她何必弄得跟乡下人进城似的。
进暗道前,辛禾低声说了句什么。
风易没听清,“你说什么?”
辛禾面露纠结,半晌才低声说道,“我问你是不是忘了?”
“什么?”
“那个还阳丹,…十年后……”
天地良心,她那时候明明有和他说过,谁知道这人醒了之后像是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这么大的事,愣是一个字都没问过。
想到马上算得上是寄人篱下了,不问清楚辛禾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她其实更想揪着他耳朵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只能活十年了?”
风易眨了眨眼,“那个呀…”
辛禾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他笑了,“我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