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禁行法器,她带着那幼小的灵兽一路慢慢走回昆仑。 越往昆仑山上行,雨势溅小,最后终于看到穿破万千遮天蔽日的竹叶洒射下来的点点金光。 雨后之晴,往往最为温暖。 这白毛灵兽窝在她怀中,一摸它下巴就会轻轻蹭蹭她的手指,柔软的毛带着温暖刮擦在她的掌心,十分舒适。 终于要至上山道,他们沿着山道那几万级台阶开始作最后的攀爬,顔小芜今日修为有所增益,只觉得益发身轻如燕,没过多久就走到了台阶尽头。 山下仍旧是看不到尽头的求道之路和无尽的绿海。 上次来的时候走了多久,可能要有大半日吧? 颜家小院子里没有人,她到自己房间里面的储物柜里找到一些能用的药材用药杵慢慢捣烂,再细心地抹到它的伤口上。 通常来说,纵然大夫技术水平再高超,治疗伤口的疼痛都是从来不可避免的。 这小兽也许真的十分有灵性,趴在桌子上,任由顔小芜包扎伤口,很乖的样子,偶尔疼的实在忍不住了才会有一两声微弱的‘嗷呜’声音传来。 终于包扎完毕,它就开始蜷缩在桌子上,杏仁大眼眯成一条狭长的缝,开始安静地晒太阳。 她想它从昨晚上下雨到现在也不知道吃没吃东西,山下自昨夜就狂风骤雨,之后还有无数人来来往往,它一定也没能够好好出去觅食,于是又从乾坤袋中找了一些可以用于喂养灵兽的紫苜草。 它牙都没长全,长着嘴巴一小口一小口来咬她手中的紫苜草,然后眯着眼睛,恋恋不舍舔了几下自己的毛茸茸的爪子,露出了十分幸福的表情。 这只小妖兽就此在这里扎下根来,每日都跟着务农少女顔小芜去灵田之间,它极为乖巧,有的时候就窝在灵田边上的小木屋的屋檐下打瞌睡,有的时候会四处溜达,如果别人愿意搭理它就会小心翼翼地蹭蹭别人的手指,‘嗷呜嗷呜’地叫唤。 这一日,颜家送了不少吃穿用度上来,其中就包括不少点心菜肴,平时在昆仑清汤寡水惯了,顔小芜立刻欢天喜地起来。 为报一鱼之恩,还特地拉了游咫过来分一杯羹。 吃完之后就和他在廊道上面坐着聊天。 廊道松木铺就,带着材木特有的清香,平日里也收拾的很是干净。 满庭院的桃花长盛不衰,烂漫无比。 顔小芜坐在这木质长廊之上,干脆上半身躺下去,两只腿伸展到长廊木质高台之下,一晃一晃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拽了根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在她手中晃晃悠悠,那只白毛灵兽便窜来窜去的想去够那根狗尾巴草。 “还没有取名字么。”游咫靠着廊柱,闲闲地问道。 她又把狗尾巴草换了个方向,它便迅速窜到狗尾巴草的方向仍旧伸着爪子去够那狗尾巴草。 “取了的。”她转了一下,换了个姿势,改为侧卧,刚好对上游咫的目光“古传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又一说曰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我希望它可以扶摇而上,也可以陪我百载千年的。所以,” “嗯?” “就叫白若好了。”她转过头来冲着他甜甜一笑,眉眼间弥漫的全是炙热的天真。“俗称也叫王八,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寓意甚是吉祥。” 不着调地很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他听完轻笑一声,伸出手去想去摸摸这只被主人寄予‘厚望’的小灵兽。 没想到白若小王八同志不挑人地十分没有节操,被游咫摸了摸一摸下巴就眯着眼睛咕噜噜打起小呼噜来,不再理顔小芜了。 院中桃花落了满地,粉红的碎末零落统统扎进泥土里面,可是明年还会再长出来,岁岁年年,年年岁岁。 他看着她的眉眼间的烂漫的笑意情不自禁地想到,如果她也可以陪我百载千年就好了。 小灵兽白若就这么顔小芜手下好吃好喝好招待一路成长顺风顺水。 可是凡事总会事与愿违,横生些枝节。 终于到了白若该剪毛的时候了,它尚处于幼年期,浑身上下白色软毛生长起来无法无天的,都长的垂下来简直可以编麻绳了。 顔小芜拿着剪刀和它最爱吃的桂花酥追着它满院子跑都无法说服它放弃负隅顽抗,从新做兽。 白若仗着自己身为灵兽身轻如燕、灵敏敏捷,‘嗖’地一声窜上院子的围墙就不见了踪影。 顔小芜着急忙慌跑出院子,只见地上被它的爪子刨出的一小串星星点点的小脚印。 她跟着脚印就一路走到了一座看上去还有点点小气派的别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