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城一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萧然揍他的时候弄伤了手背,穆南城一点不敢跟他较劲,连制住他手脚都小心翼翼的,谁知这小野东西却拼着一副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别说冯至,便是穆南城关注萧然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这么凶悍的样子。
萧然见过穆南城那么多恶劣的样子,穆南城逼他结婚时他没有发飙,穆南城要罗湖湾他没有发飙,甚至上次在港城穆南城揍他屁股他都没有发飙,但是今天,因为穆南城撕了一张萧然跟傅予行的照片,萧然却像炮弾一样炸开了!
萧然有多疯,穆南城就有多恨。
穆南城把萧然囫囵个儿抱起来,萧然逮住机会一口咬在穆南城的脖子上,跟狼崽子一样又凶又狠,穆南城闷哼一声,把这小狼崽子扔到了沙发上。
他一摸脖子,湿漉漉潮乎乎,连血都流下来了。
“好好好,”穆南城连连冷笑,眼前都被火气冲得阵阵发黑,他指着储物仓的方向命令冯至,“去,去拿个盆来!”
冯至看着穆南城的脖子连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了,他试着想劝一劝:
“先生,您还是”
穆南城怒喝:“去!”
冯至只得无奈地问:“那您要什么盆?”
穆南城紧紧地盯着萧然,一股森寒的气息从他的唇齿间流泻出来,邪恶的话语自他的喉骨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什么盆都行,能烧火就行。”
萧然瞪大了眼睛:
“穆南城!你敢!”
“我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冯至从储物仓里找过来一个瓷盆,踌踌躇躇地看着穆南城。
穆南城哆嗦着手指点了一根烟,茶几和地毯上满是狼藉,萧然带回来的那些照片七零八落地散得到处都是,穆南城捏起那半张被他撕开来的照片,阴鸷的眼神和傅予行定定对视半晌,然后将炽红的烟头摁在了照片上。
萧然急了,他手脚都被捆住,只能像个小虫子一样在沙发上蠕动着:
“穆南城!你这个暴躁狂神经病!你要是敢烧我照片,我跟你不死不休!”
这话简直就按下了某种开关,穆南城二话不说点着火机,那半张相片飞快地被火舌吞噬,然后他将所有萧然和傅予行的合影全部撕开,将傅予行的那半张照片全都扔进了火盆里。
通红的火光映透了萧然的瞳孔:
“穆南城!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
穆南城在萧然身边蹲下,两根手指捏住萧然的下巴,语气森冷,充满了胁迫:
“你再骂我一句,我就烧了整个0726幢,把傅予行所有的东西全都烧个精光!”
萧然的叫喊像是被一只爪子生生掐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骂啊,你再骂啊!”
萧然不骂了,他凶狠地瞪着穆南城,如果目光可以凝成实质,他眼睛里的刀子怕是要把穆南城切成一块块生鱼片了。
“还跟我犟吗?”
穆南城掐着萧然的下巴,额头抵住他,一直逼视到他眼神的最深处,“你再犟一个,我让你这辈子,都再见不到傅予行留下的任何东西!”
萧然紧紧抿着嘴,眼睛里面一层一层往外涌泪水,他又恨又气,却也又惊又怕。
穆南城脸上阴沉得像是暴风雨肆虐下的汹涌夜海,萧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说真的,如果自己再跟他杠下去,穆南城真的会说到做到。
“还犟吗?”
萧然委屈地,哽咽地说:
“不犟了”
“你知道自己错了吗?”穆南城的嗓音压抑而颤抖。
“知道”
“你错哪儿了?”
“我太不自量力了,我不应该挑衅你,不应该对你动手”
“你错在这儿吗?”穆南城闭了闭眼,声线颤抖,每一个字都吐得支离破碎,“原来你只觉得你错在这儿吗”
萧然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现在人冷静下来,手背上就开始一阵阵地疼,他委屈到了极点,也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穆南城根本是个神经病,这个人毫不讲道理,简直是个疯子!
“呜呜呜”
萧然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然在哭,穆南城也在哭,他虽然没有流泪,但是他心里被扎了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是切肤入骨,摧筋拔脉的痛。
萧然,你什么都不懂。
我也是会疼的,我的承受力也是有限的,我也会害怕的。
傅谨时的出现像是一根引信,点燃了穆南城所有深埋起来的嫉妒和恐惧,又如山洪倾泻,冲垮了他所有盲目的憧憬与自信。
在港城拍卖行将“赫拉的眼泪”转送给萧然的人,是傅谨时的人。
傅谨时的手腕上戴着和萧然一模一样的特制手表。
傅谨时的房里挂满了和萧然的合照。
韩臻经过调查,发现傅谨时早就回到南江,萧然曾经去过的很多地方,都有傅谨时的身影出现。
那么多那么多的蛛丝马迹,都指向傅谨时在暗地里窥探着萧然。
他究竟是傅谨时,还是傅予行?
只是几张照片你都能这样恨我,如果他站到你的面前,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奔进他的怀抱,就像五年前一样?
穆南城慢慢地解着萧然身上的绳子,从他的脚踝开始,先解了左脚,再解开手脚,最后是手上的绳索,当他看到萧然左手腕上的手表时,他顿时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萧然跟他打了这一场血淋淋的架,竟从头到尾,没有想过用手表里嵌的高伏电来对付他
作者有话要说:唉,狗血得没眼看
事实证明,不温不火不打架的两个男人,是永远不能跨进奸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