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派金卫过去自然也是为了这兵符。
这下先被老皇帝知道,只怕又要引起更大的猜忌。
褚宇朗此番进宫定时想办法摆脱这猜忌的。
“王爷,待会进了宫,不如让小月先说。”
褚宇朗面如冰霜,“你要怎么对父皇说。”
“陛下一直知道我对乞儿案很关心。而且诸多证据都表明都这事与齐家有关。所以,是小月让影子和慕晨去追踪齐书丰的。”
“父皇未必信得过。”
“王爷。有些事情必须咱们自己先相信,才有可能说服别人。说句僭越的话,陛下,对您和几位王爷都是心存猜疑的。而我们这么做,无非是告诉陛下,王爷虽有野心,但是不敢忤逆陛下。毕竟,陛下健在,西北铁骑最终归于谁手,自是由陛下说了算的。咱们是万万没有胆量去争抢的。”
褚宇朗似乎被她说动了,接着道:“影子说,金卫早就控制了齐书丰的儿子齐开成,不过,还是没有拿到兵符。而且。齐书丰在当地杀了一名百姓才混进里州城里的。”
管月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待会见到皇帝该如何开口了。
刚到了金殿的高台上,就听到老皇帝的雷霆之怒。
管月和褚宇朗互相看了一眼,有各自盘算起来。
最后两人确定,老皇帝绝不是因为他们派人到西北铁骑营而发火的。
上了台阶,刚到了门口,就看见高公公盘着背从里面出来了。
见到他们很是吃惊,“九王爷,月姑娘,您二位怎的现在过来了。”
管月已经酝酿好情绪,“小月有事要求见陛下,不知高公公这事要去哪里?”
高公公有些难为情,“陛下盛怒,老奴这就去找杨大人过来。”
“杨大人?”褚宇朗没有听说什么时候有一位杨大人。
高公公解释道,“便是今年新进的杨如今,杨大人。”
褚宇朗不露声色,“那公公快去吧。”
高公公也不再耽搁,“老奴这就过去。”说完便匆匆离去。
他下了高台,才想起来忘了告诉他们陛下因何生气。
但这是,褚宇朗和管月已经上了高座,看不见了。
高公公一想九王爷和月姑娘都是精明之人,有没有他提醒都是一样的。
到了金殿内。老皇帝见到他们俩也是很意外。
脸色冷峻,“你们怎么来了。”这语气不想见到他俩。
管月率先跪了下来,“臣女请陛下对齐书丰下打海捕文书。”
老皇帝似乎被镇住了,怔怔的看着她,然后让殿内的内侍们退下去。
“呵呵,你知道齐书丰在哪?”
管月直言不讳,“回陛下。乞儿失踪案一出,我一直就很揪心,后来几番查证,这事与齐府有关。这点,齐府被抄之后,齐府后院确实有类似关押孩子的痕迹可以查证。可就是找不到那些乞儿,因此。我便恳求王爷让我身边的暗卫和慕晨暗中留意齐府,直到发现齐书丰失踪,他们便一直追踪。近日,听说齐书丰为了混进城里,还在里州城外杀害了一名卖浆果的老农。臣女,实在气愤。”
老皇帝看着她,半晌才道:“你倒是挺会为这些底层的百姓着想。”
管月眼泪蓄满眼眶,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又磕了一头。
“回陛下,小月来自底层,体会任人践踏的滋味。那些乞儿,本就可怜,想来能靠好心人施舍,也能度日。可却被飞来横祸抓走,还可能丢了性命。远在里州的卖浆果的老人,他又做错什么,或许他的老伴已经弄好了饭等他回家,他的孙儿还在等着他回去给买玩具。可他们却不知已经天人永隔了。若不为他们讨回公道,何以平民愤啊。”说道后面已经哽咽了。
老皇帝原本怒火中烧,现在已经逐渐平息下来。
“不察民心,何以得民心,不体民情,何以聚人心。小月倒是个会做事的人。”老皇帝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朗儿,你眼光不错啊。”
褚宇朗自然听出这话里什么意思,“父皇谬赞了,小月有些感情用事了。”
老皇帝笑意不减,“不是感情用事。乞儿失踪一事,朕是下过圣旨的。这事,只怕京兆府早就抛在后面了,难为小月一个姑娘家还要动用你九王府的势力去追查。”
“回陛下,京兆府新任刑官罗真言也一直在查乞儿失踪。”
“哦?”老皇帝这段时间有点忘了这个状元,“罗真言以后会是个好官。”
这时,高公公带着杨如今从外面进来了。
“今日朕要和如今杀上几盘,你们两个也来观战吧。”
褚宇朗求之不得,“多谢父皇,儿臣也好久没有看到父皇下棋了。”
管月不懂围棋,但也只能跟着。
“嗯,齐书丰的事,朕会让刑部去办的。天涯海角,都要把她捉回来。”
杨如今走到了跟前。也不与九王爷行礼问候,直接到了陛下身边坐着。
管月眉头微皱,这杨如今的言行举止,或者说的他的这个气质都变了,变得阴柔了。
与当时在旅馆见的全不一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褚宇朗碰了碰她胳膊,示意她跟过去。
那边,棋盘已经摆好了。
其实,褚宇朗也并不是想下棋,他也想看看,这个让皇帝一生气就找的人是何方神圣。
管月不懂下棋,自然也是盯着杨如今看。
从前只是匆匆一面,今日细看,发现这杨如今也是一个美男子,眉眼弯弯,笑若含情。
举手投足间还有一股脂粉气。
管月还在回味之前的一面之缘,没觉察他是这样的人。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奇怪。
周围的人突然松了一口气。
管月回神,原来是陛下赢了。
其实,这根本应该没有悬念,普天之下,谁敢赢皇上呢?
高公公开了口,“陛下的棋艺,又精进了,这会赢杨大人只用了一炷香半的时间。”
老皇帝高兴的眯起眼睛,“今儿也棋艺也精进了,虽然今天赢今儿的时间短了,但是只赢了一子。”
管月虽然不懂棋,但也只知道,这种赢个一棋半子的,很难。
这个杨如今真是不简单。
“陛下,我近日新作了曲子,不如弹给您听啊。”
老皇帝似乎很期待,很满意。
“好啊,朕今日又有耳福了。”老皇帝又看向褚宇朗他们,“你们也回去吧。”
从金殿出来,管月要去京兆府。
“你去哪里干什么?”
“王爷,杨如今这人我总觉得怪怪的。他之前和罗真言住在一个客栈,我去问问罗真言。”
褚宇朗皱着眉,“是得问清楚,这人自从中毒者治愈后,便一直在金殿陪着父皇。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得到父皇的欢心。要知道,以前父皇不开心的时候找的是玉贵妃。”
管月一惊,这转变也太大了。
难道?
剩下的她不敢说。
“总之,我先去找罗真言,看看能问出什么。”
“去吧。”褚宇朗也想回府,说不定现在会有新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