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苇骂骂咧咧一通,发泄完了过把嘴瘾也就不抑郁了,反倒是我,舍己渡人,自己却“万劫不复”了。他看出我的异样,正欲反过来劝慰我,这时,一个身着公服的黑脸大汉带着几名手下走了过来。
那汉子一脸横肉,虎背熊腰,不苟言笑,十分严肃。听那群小喽啰们叫他“苟捕头”,想必他就是项天歌口中的苟家老大。
他一个手势下去,狱卒便利落地打开牢门,将柳一苇和我押着趟水离开了。没过多会儿,就被踢倒跪在了公堂之上。堂官一拍惊堂木,便直接让我们认盗墓罪,果然是被那开当铺的老家伙阴了一把。旁边拿着刑拘的官吏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似乎都不给我们辩解的机会。盗墓重罪我们哪儿能承认,何况我们不能泄露海昏侯墓的天机,否则一旦这个昏官起了歹意,那整个墩墩山的文物可就都不能幸免了!
一个官吏把我的脸按在地上,用力把我的双臂向后撅,疼得我叫苦不迭。“大人,草民冤枉啊,这麟趾金并非盗墓得来,乃是小人家先祖传予小人的啊,还请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啊!”
官吏更加用力扭着我的胳膊,我忍不住尖叫练练,柳一苇听到嘎吱一声,也生怕我的胳膊折了,赶紧拼命磕头替我求饶。堂官见我不肯屈服,便示意手下不再折磨我,我的手臂似断未断,依旧火辣辣的疼。
“你有何冤?”堂官问道。
“回青天大老爷,这麟趾金小民表兄弟二人共四块,全是家里先人传给我们的,只因我二人遭遇悍匪,焚我宅院,夺我钱财,欲取性命。我二人拼死侥幸逃生,为求生,迫不得已变卖祖宗遗物,今乃见诬陷于人,望大人明察!”
那贪官一听有四块麟趾金,眼神中立刻流出了贪婪的油光,柳一苇见状也只好把贴身装着的另外两块金子献上了。那脏官竟然还没烂透,只取了一块儿,还美其名曰“保留物证”,不但把我们放了,还让人冒着雨把那当铺先生拉过来说他是诬告陷害,痛打二十棍,打得他是皮开肉绽、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