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馆的老鸨这时冲进来,见状立刻尖叫起来:“我的老天爷,这是要干什么呀!”
她扭腰摆胯的奔过来,都要哭了:“几位爷,这是身子不痛快还是怎么的?找姑娘来啊,打什么架呀!香茗,惠玲,小春娇!快来陪客啦!”
这种时候还不忘拉客!
前厅里立刻传来女孩娇俏的声音:“来啦来啦,妈妈别催!”
几个姑娘莺莺燕燕的走过来,见状也吓一跳。
院子里刮起一阵冷风,沈春妮捂住鼻子。
唔,好浓的脂粉味儿,要把人熏晕!
谢樊跟那人过了十几招,那人不敌,恼了,掏了枪,枪口冲着谢樊脑门。
“不想死就老实点!”
沈春妮见情势不对,急忙道:“军爷别恼,我们跟你们走就是了……
…………
季宗彦忙完一部分工作,刚要闭目养养神,姚思春来了。
提着鸟笼子,悠哉悠哉的荡过来,叫魂儿似的喊他。
“彦哥儿,跟我下盘棋呀!”
谢蒙眼尖的急忙去泡茶,季宗彦从二楼下来,嫌弃:“你是无家可归吗?三天两头往我这跑!”
姚思春把鸟笼子挂在门口,摸着后脑勺道:“无聊啊,不串门子干什么?”
“春妮又忙去了?”
“恩。”季宗彦躺到沙发里,一身珠光色真丝睡衣,衬的人风华美人骨。
姚思春脱了棉坎肩坐到一旁,道:“你这么放任她做生意,不怕她成了材,离了你自立门户?”
季宗彦捏着眉心,“沈春妮才不像你这么没良心!”
他有卖身契,终身,沈春妮写的,怕什么!
姚思春酸他那一脸得意劲儿,一语点醒梦中人道。
“她可是跟形形色色的男人打交道,情窦初开的女子,鲜活灵动,保不齐就被哪个男人拐跑了。”
季宗彦蓦地睁开眼,想了想道:“她都没看上容垣,还能看上其他劣质品?”
姚思春打了个哈欠,“春妮那种性子的女孩,才不注重皮囊,没准儿真叫个糙汉掳了心去。”
季宗彦从沙发里跳起来,抱枕摔到姚思春脸上。
“你丫来触我霉头的是不是!”
姚思春嬉皮笑脸的躲,季宗彦是真慌了。
不行,不能让沈春妮跟那帮叫花子鬼混了!
他起身就往外走,胖滚滚的京巴在廊子里跳来跳去的逗鸟。
季宗彦想起沈春妮抱过这只狗。
他眼皮子发跳情敌太多了,狗是公的都觉得威胁!
急忙就要往沈家去,青山匆匆赶来道:“爷,三少,姐姐被抓进局子里了。”
陆军部审讯室。
姚思春在发飙:“陆兆!我让你放人!”
审讯室的桌子被一巴掌拍的震天响:“臭小子,老子名字也是你叫的!”
姚思春立马怂了,“七姐夫!麻烦你放人!”
季宗彦揣着手,像尊佛爷,“手怎么回事?”
沈春妮看看掌心,想起来了:“揍容家二少爷揍的。”
季宗彦盯着她那双兔子似的红眼睛:“又得管闲事?”
沈春妮舔嘴唇,小声嘟囔:“不是闲事,王大哥叫我一声东家……”
哼,果然要被心机男拐走了!
季宗彦还想问点什么,旁边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多大点事!没杀人没放火,为啥不放!”
“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逃兵,一个包庇罪犯,都是重罪,没得商量!”
“你放不放?不放我现在就去找七姐!”
“你少拿她吓唬我!怕她我是狗!”
姐夫小舅子抄起了板凳……
季宗彦身子往后撤,靠在椅子里:“都住手!”
“火拼”的两人果断停手,扔了板凳,各自点烟。
季宗彦平静的问:“七姐夫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兆身形有一米九,膀大腰圆,魁梧有力,一身军装加身,师长的气质活脱脱的显现出来。
“早上刚到,屁股还没坐热就来抓人了!”
“王银虎曾经是你的部下?”
陆兆吸了口烟,觉得丢脸:“恩。他改了名,原来叫王令,是我老家的木工。”
木工?
沈春妮恍然大悟:难怪……
季宗彦等着陆兆继续说,陆兆提了个凳子一屁股坐进去,语气不好。
“这小子跟我当了六年兵,戍卫队里混的风声水起,要提干了,狗日的东西去给我调戏良家妇女!人家告到我头上,面子里子都被磨成粉末子了,混账的玩意儿!”
越说越火大,陆兆朝着外头喊:“把人给我提进来!”
警卫立刻去提王银虎,人进来,跪在地上,陆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
“臭小子,这些年跑哪去了!”
王银虎本来就受伤了,陆兆那一脚不轻,他被踹的趴在地上吐血。
陆兆一愣,把人拽起来,这才看见一脸的伤。
“这谁干的?怎么打成这副熊样?”
姚思春翻白眼:“你的兵抓的人,还能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