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妮高兴的拍手,得意的冲着韩景润:“怎么样,我说能成吧!”
韩景润摸着心口:“万幸,大吉大利!”
魏家老两口赶来的慢,魏夫人一听,急忙问:“什么大吉大利?人跳江了?死了?”
刚问完,蓦地看见白九方拉着魏九婷的手。
“松手!你给我松手!”
她跟只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冲上去把魏九婷拽去一边。
白九方跟着过去,湿漉漉的脸又青又白,憨憨的冲着白九婷笑。
魏夫人见状,又把魏九婷拉去另外一边。
白九方又跟着过去,狗皮膏药似的。
黏的魏九婷心花怒放。
这个傻子!
魏夫人生气了,掐腰大骂:“嘿,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
“爹,我要成亲,就跟这个傻子。”
“傻子”黏着她,要哭,忍着。
魏九婷斜睨他一眼,高傲的像只公鸡:“你,入赘我们家,成吗?”
“成!”
“往后不管什么事,都听我的,我爱花钱,你得拼命拼命赚钱,成吗?”
“成!”
“不准惹我生气,不然我随时休了你,成吗?”
“成!呜呜呜!成成成!”
白九方号啕大哭,紧紧拉着魏九婷的手,喜极而泣!
魏夫人要气的翻白眼了,魏老爷脸色苍白:“九婷啊!”
魏九婷不耐烦的做主:“行了,爹、娘,就他了,挺好的,我想年前就成亲,你们可以放心了。”
她个性骄傲又臭屁,是讨厌的很,可在魏家是她做主。
说一是一,谁也违抗不了。
魏老爷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那好吧,你愿意就好。”
“好什么!”魏夫人大叫,整个人坐在地上大哭:“我不同意!死都不同意!”
魏九婷才不理她,拉着白九方走,路过沈春妮。
“死丫头,你逃过一劫!”
她心情很好,冲着她笑:“谢了,你的家具,挺管用。”
破天荒没吵架?
沈春妮也笑起来,脑子里突然闪过个鬼主意,她手抵着下巴,转着眼珠,笑的贼兮兮。
魏夫人在冷风里嚎了半个小时,魏老爷也不管他,她自己觉得没趣,擦着鼻涕爬起来灰溜溜的回了家。
韩景润是个合格的主子,为祝白九方和魏九婷百年好合。他做主,把名下的一家小铺子给了白九方,又给他添了不少聘礼,归还了卖身契,还他自由身。
白九方哭的都要晕过去了,险些淹了魏家。
沈春妮觉得他跟魏九婷挺配的,一刚一柔,平衡。
成就了一番好姻缘,看完了戏回家。
沈春妮路上就若有所思,谢蒙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
“想什么呢?人都傻了!”
沈春妮看着他,突然问:“谢蒙,我给你讨个媳妇吧!”
谢蒙:“!”
他脸瞬间爆红:“你,你胡说什么!”
沈春妮笑的贼,逼近他道:“给你讨到了媳妇,你成亲肯定要得有新家,家里是不得有家具?我给你做呀!给你亲情价!”
原来是想做生意,谢蒙黑脸:“沈春妮,你个奸商,自己人都坑!”
“怎么是坑你,给你讨媳妇儿,我还能赚钱,一举两得,多好的事!”
家门口,她一边掰着手指算,一边念叨:“谢大哥也没成亲,你,加上,金祥、金瑞、金盛、金顺,发了,发了呀……”
谢蒙:“……”
他怎么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事实上,沈春妮是真的打算做媒婆生意。
一个晚上时间,她就有了谱,做了一套收支预算的帐,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燕西大街支了个桌子。
冬天了,风大的很,沈春妮把自己捣鼓成媒婆样子,抱着暖炉,盘腿坐在椅子上,面前放了块牌子。
上面写着:“订家具,送姻缘,新宅家具订全部,娘子夫君凑一屋!”
李二狗和王银虎站在旁边,啧啧称赞。
“这招牌,打的真响亮。”李二狗搓搓手:“东家,我也没媳妇,能给找一个不?”
沈春妮晃脑袋:“成啊,你聘礼和买家具的钱凑齐了吗?”
李二狗按照现在的月俸算了算,摇头:“不成,还得起码再干一年。”
王银虎自打解除了逃兵身份,跟吕燕娘心结解开了之后,人就开朗了不少,瞅着牌子道:“东家,我跟二狗在这守着吧,你毕竟是姑娘……”
沈春妮摆摆手:“你们俩光棍守在这儿?还不如我呢!”
她笑的开怀:“看着吧,我这次肯定大赚一笔!”
她看了看眼前的路,“王大哥,你会写字,来帮我登记,二狗大哥,你一会儿帮我整理秩序!”
李氏不放心,跟来了,沈春妮道:“娘,你来的正好,一会儿帮我打边鼓。”
李氏给她加了条围巾,担忧道:“这种抛头露面的事,你一个姑娘怎么能干,传出去给三少抹黑,快别干了!”
沈春妮指着嘴边点的痦子,笑嘻嘻的说:“别人不知道我是少爷家的人,没事。”
李氏打她的手:“糊弄鬼呢!谢家兄弟陪着你,别人不认识你,还能不认识他们?”
沈春妮咳嗽一声,谢蒙和谢樊走过来。
“伯母。”
只见他俩脸上都贴着胡子,头上戴着帽子,穿的很朴素,谢樊还在看季家的帐,拿着笔在标记。
那么古板的人都被贴上胡子了。
李氏哭笑不得,又打女儿的手:“你真是没有样子!”
说归说,李氏还是帮了忙。
摊子摆出来没多久,果然有人因为招牌打的亮,上前询问。
是个老伯,带着女儿逛街,他女儿看着比沈春妮大,个子高,身材壮,长的很黑,唯唯诺诺的,还有点驼背。
“真能给找婆家?我家青蝉这样的呢!”
老伯很有兴趣,叫青蝉的姑娘倒推推诿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沈春妮道:“老伯,要给说婆家,可得先定家具,新房全套,价格在这,您先看一下呀!”
那老伯点着烟袋锅子,拿过沈春妮手上的价格表,里面是沈春妮连夜写的。
根据不同木材,标出的全套家具的价格,比之前拼着买要高出不少,但因为包着介绍对象,所以沈春妮笃定还是实惠的。
老伯抽了两口烟,点头道:“若是真能给找到婆家,这价格买套家具倒不算亏!”
看吧!就说一定行!
沈春妮坐在椅子里晃荡,笑道:“那老伯来留个住址。”她看向青蝉。
“姐姐想要嫁什么样的夫君?”
青蝉羞赧,“我哪里还能挑别人……”
沈春妮上去拉着她的手,青蝉总低着头,脸上长了雀斑,不多,在鼻梁和两颧上。
她歪头看她,真诚道:“姐姐长的又不难看,凭啥不能挑别人呢!”
青蝉脸更红了,她觉得沈春妮才好看,皮肤那么好,眼睛那么亮,笑起来像花绽放一样。
她自惭形秽。
“个性憨厚就行了,身体不好的也没关系,我能伺候……”
还是不自信呀!
沈春妮想了想,凑近青蝉说了个悄悄话,青蝉一愣,脸红着咬唇。
“姐姐信我,一会儿有合适的小哥来了,你就这么办,千万别害怕!”
她的话一向有股魔力,叫人信服,青蝉点点头,站在一边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了,还是个女孩,姨母陪着来的,个子小小的,但胖,圆滚滚的,衣服都撑的鼓鼓的,手里抱着个烤地瓜,啃的不亦乐乎。
这个养起来比较费粮食!
陆陆续续有人来报名了,都是女孩,不是太高,就是太矮,不是太胖,就是太瘦,有个姑娘瘦的都要被风吹走了,李氏得紧紧攥着她的手。
沈春妮挠头:怎么都是姑娘,一个公的都没有!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人都要冻傻了,还是没有男的来。
李二狗憋不住了,怼王银虎:“虎子哥,不行你上吧,总不能让东家白忙活!”
王银虎抿了下唇,看他:“你上!”
李二狗瞅着那几个“形态各异”的姑娘,吞了口口水:“再,再等等看吧!”
上不去啊!
这“五颜六色”的,哪个也下不去嘴!芦竹林lzl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