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下班后,丁若白和关酥彤又到周叔家去拜访。这次和上一次的目的虽然一样,但性质完全不同。上一次只是带着关心的询问,这一次则是过来查案。
开门的人自然又是保姆,也只能是她。
保姆看到他们俩,立刻做出小声说话的手势。
丁若白正想问她怎么了,只听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摔东西的声音。
保姆这时夸张地皱着脸说:“正在发脾气,摔东西呢,每天都得摔几次,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保姆最后一句话,是用了说反话的语气,意思是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丁若白和关酥彤对视了一眼后,他说:“我们俩想和他聊几句。”
保姆夸张地瞪起眼睛,像是在表达,你们确定么?
丁若白不顾她的反应,对身旁的关酥彤说:“咱俩进去吧。”
关酥彤有些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觉得这个时候来打扰周叔实在不应该,但舅舅已经发了话,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两人见到周叔时,他正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两人。手里不知道捧着什么东西,正在自言自语。四周满是被他摔到地上的东西,一片狼藉。
他们俩都听清了周叔说的话。
“你看你,笑的多开心,我说那有点高,不要站的那么高,你偏偏不听,非要站在高处去照相,搞得我提心吊胆。你呀,从来就是喜欢玩刺激性的游戏,游乐场你比很多小朋友去的还频繁,还专挑过山车之类的游戏玩”
听着周叔念叨着这些家常,关酥彤感觉鼻腔酸酸的。丁若白则不然,他大脑里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周叔念叨了一会,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长叹一声后,缓慢地调动轮椅转过身来。看到他们俩后,周叔摆出了一张带着哭相的笑脸。
“周叔,您还好吧?”关酥彤关切地问了一句。
周叔不说话,只是维持这个表情,似乎一说话就会立刻哭出来。
“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有些事想和您请教?”丁若白突然用略显生硬的语气说道。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现场有些伤感的气氛。
“好呀,问吧。”周叔淡淡地说,脸上的苦笑转换成微笑。
他们随后来到一楼的会客厅里交谈,丁若白和关酥彤坐在沙发上,周叔仍坐在自己的轮椅上。命令保姆去泡茶后,周叔把脸转回来,交替地看着丁若白和关酥彤。
“相信您也应该知道了,周婶之所以会”考虑到周叔的情绪,丁若白没有将带有“死”的字眼说出口,略一停顿后,他继续说,“是因为落到了一块上面有锋利钉子的木板上。”
“我听说了。”周叔回答。
“所以说,那块带着钉子的木板,周叔知道喽?”问这话的人是关酥彤。
周叔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对,我知道那个木板。阿莲和我说过,她想在园子里弄一个花架,钉钉子的时候,她还伤到了手,我当时还帮她包扎来的。”
周婶人已经死了,尸体也被火化。周叔的话是真是假无从考证。只不过,研究过微表情的丁若白觉得他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不像是在撒谎。
假设周叔描述的事是真的,那么它所摆放的位置也过于可疑了,丁若白在心里这么想。点点书库ianiansh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