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可以”孰书网shush
谢昭冷笑一声,偏过头看向冯德麟,嘲讽道:“冯大人不问问那女子的先夫是谁?”
还是个寡妇?一个寡妇能成为他儿子的侧室,这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冯德麟啧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女子的先夫是谁?”
谢昭唇边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目光紧紧地看着冯德麟,一字一顿道:“她的先夫,是谢家军的人”
谢家军三个字一出口,冯德麟面上的笑就消失了。
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从容,只觉得后背一瞬间被冷汗沾湿,握着笏板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冯德麟惊怒交加:蠢货!他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出来!
事实上,冯瑞明强抢民女,冯德麟虽然看不上眼,可到底会看在他是自己的儿子的份上,把他保下来。
谁知道这不记教训的小畜生竟然会去招惹军妇那可是军妇啊!
大峪律法极严格,念在将士守家卫国,对其待遇一向优良,等到了秦厚德登基后,将士待遇更加水涨船高,秦厚德甚至还添加了不少庇荫将士的律法。
冯瑞明强抢军妇就算了,抢的还是谢家军中士兵的妻子,那可是谢家军的人,怪不得谢昭拼了命也要进来弹劾!
谢昭有些踉跄地站起来。
他唇角扬起,可是眉眼却锋利如刀,直直刺向冯德麟。
他轻声道:“按照大峪律法三十五条例以及九十三条例,冯公子强抢民女,当杖一百强抢军妇,则罪加一等,当杖三百。”
三百杖下来,人是不死也残。
谢昭柔下声音,看向冯德麟:“冯大人如何看?”
成王站在太子身后,等听到谢昭说到此处,实在忍不住烦躁地皱起眉头。
他想,有冯瑞明这么个蠢货在身边,他要怎么安心?这回哪怕谢昭不弄死他,他也要亲自动手,解决这个蠢货。
冯德麟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昭这一巴掌不仅扇在了冯瑞明的脸上,更是扇在了冯德麟的脸上。
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还要被谢昭这样的后辈作弄,冯德麟心中一股邪火无处可去,只能趁着秦厚德不注意,狠狠剜了一眼谢昭。
这个梁子结下了!他们父子不得安生,这谢昭也别想好过!
冯德麟这些年在官场不是白混的。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他咬了咬牙,还是扑通一声跪在了谢昭身旁,深深伏下身子,再起身时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臣教子无方,是臣的过错!只是还望圣上看在老臣辛苦多年的份上,饶过臣那孽子这一回”
苦肉计好使,可也不是只有冯德麟一人会使。
谢昭使了劲按压自己右腿的伤口,因为没控制好力度,当下疼得龇牙咧嘴。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眼中也已经有了水光。
谢昭红着眼眶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谢昭想到那士兵曾经是个和父亲一样豁出命来守卫百姓的人,想到在他逝去后,他的妻儿反要受这种罪,谢昭便怎么也忍不住……”
这一下都把冯德麟看懵了。
他愣愣看着谢昭,想不明白:年轻人都有的那些傲气呢?这谢昭不是应该宁折不弯,咄咄逼人才对吗?他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伤心?这眼泪也太假了吧?
谢昭眼中的水光没有打动冯德麟,但显然打动了坐在上方的秦厚德。
他神色动容,心下对谢昭更加怜惜,又因想到谢延,对强抢军妇的冯瑞明更加痛恨,当即开口:“冯瑞明欺压百姓、强抢军妇,当杖责三百冯德麟教子无方,罚三月俸禄。”
眼见事情就要尘埃落定,秦厚德想到谢昭的腿伤,也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于是不耐烦地问:“还有谁有事?”
没事就赶紧退朝,好让太医来给谢昭的腿看一看。
本以为今日之事已经到此为止,没想到这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秦厚德话一说完,就见到御史大夫窦舜手持笏板从队列中站出:“禀圣上,臣有奏本!”
还有奏本?
文武百官都瞪大了眼:这御史台的人是怎么了,他们是商量好了今天一起弹劾吗?下个倒霉鬼又是谁?
见窦舜站出来,秦厚德惊讶:“窦舜,你有什么事?”
窦舜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掷地有声:“臣要弹劾户部尚书冯德麟冯大人强占民田,依靠自己职位之便,夺百姓之利益,以全自身之私欲。”
窦舜话语刚落,何方已经等不及地从他身后站出,愤愤道:“冯德麟父子强逼百姓与之交易,实在德行有亏,敢问圣上,冯德麟这样中饱私囊之人怎配得上户部尚书之位!”
他这是捅了御史台的马蜂窝了吗?
刚刚回到队列中的冯德麟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晕倒。
文武百官:下个倒霉鬼是谁?
冯大人再次站出来,这回真哭了:……还是我。
总而言之,冯大人以为今天是他和谢昭的11,没想到居然是他和御史台一群人的比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