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错。”系统低低笑了,“宿主知道的少,所以只是猜测。若我说全了,宿主就能明白其实天下事总逃不过一个道理。”
“腊月初十,文渊阁大学士张瑛、刘辰,督察院左都御史梁郜,并六部数人联名上表,言称登基大典将至,奏请太上皇传交玉玺、印鉴与嗣皇帝。”
“太上皇压中不发。翌日大朝,正心殿学士联名上表,跪于金水桥下,乞请太上皇交玉玺——这几乎是内阁、六部一半子领头的官儿们逼着太上皇交出手中权柄了——宿主,你猜后果如何?”
黛玉听得入了神,此时情不自禁接口道:“太上皇必然震怒,并授意底下老一辈勋贵们请立太子,以分嗣皇帝权柄!”
钟泽元欣赏地点头,又耐下心来给黛玉解释,“不错,我朝自太.祖起,到太上皇历经三朝,但宗室各个子嗣不丰。到当今这一辈之后,宗室水字辈仅三十二人,年前召宗室子进宫,年满八岁以上的仅二十人。去了驽钝的,如今在宫里的还有八人,但这些人里,无一人能与自十二岁起便在乾清宫听政的嫡长孙匹敌。”
“这便是太上皇与绸缎庄老板的不同之处了。”钟泽元调侃了一句,“为帝者,为明君者,总要为江山百年计,为天下社稷计。”
黛玉时不时点点小脑袋,显然也是听进去了的,“只是有一件,难不成要让圣上过继皇孙为嗣?不然终不能算是名正言顺。”
“这倒是不必,等着罢,过些日子你便知晓了。”
黛玉叹了口气没再追问,钟泽元瞧见只觉好笑,“你小孩子家家怎整日叹气,这是想起什么了?”
黛玉脸上一红,待要白他一眼,却恍然发觉系统也瞧不见,她心内闪过一丝遗憾。想了想,还是坦白了心事“我是自个儿纠缠,既为父亲想着太上皇能压过皇上,又想着皇上能胜一小回,好叫这里长长记性。”
钟泽元一愣,“这话怎么说的?”
黛玉这回是实打实的叹息了,“我从来了这里,只冷眼瞧着,但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底下家人小厮无不趾高气扬、盛气凌人……”
耳边系统声音一寒,“我不在的这阵子,有谁把气势使到你身上了?还是谁为难了你,说些不三不四的闲话。”
黛玉心内一股异样,忙摇头掩饰,“并无此事,外祖母待我极好,底下人看眼色也知如何待我——但正为此,我才往深里想着,这里毕竟也是我亲亲的外家。”
“宁荣两府气势太盛,也失了分寸。好比此次朝上风云,请立太子之事。”黛玉摇了摇头,想了个例子比方,“我提及此事,必是小心翼翼,哪怕与你分说,尚要担心漏出声气来,外间可有人不妨听了去。这是父亲教导,我晓得其中利害,国本之事,岂是我能妄言?”
“可外祖家不是,”黛玉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事不过有个苗头,就敢当着底下一众婆子小厮明光正大说出来。朝中大事,也是这样能随便分说的?未免太过托大了。”
“所以我担心。”黛玉怔了会子,又失笑,“也是我多想。”
此次却换到钟泽元叹息了,他心里觉着刮目相看,这小姑娘未免想得太通透,看出荣府人尚不自知的困境。
但据他的记忆,哪怕立太子之事上辈子未提,荣府也很是得意了一阵子,为的是元春封妃之事——此时想来,只怕当时启祥帝封元春的目的便不纯,是捧杀罢?
钟泽元也只是失神一瞬,紧接着便笑声抚慰黛玉,“虽是露出了这个苗头,但如何也要等过了年,再你来我往的几个月,且要等着呢。宿主现在不如想想接下来的主线任务。”
黛玉心中一紧,小脸皱巴巴的,“主线任务要来了?”
系统“叮”的一声,“主线任务三:元春封妃,任务要求:助贾元春封妃,得贾母感激,打脸王氏!”
“另,”系统顿了一下,“请查收主线任务二奖励:皇太后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