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瞄了一眼四郎,转头对陈小猫道:“看看你夫君的本事,他一直想杀我,可是没有一次敢下手。”
随后,他又转向极力隐忍的四郎道:
“对吧,我就喜欢看你现在这样,啧啧啧,一脸可爱。”
魏王微笑着闭了眼,深深吸嗅了一下空气,一副极其陶醉模样。
末了,他又摆出十分无趣的表情,望着四郎手中的万古清光,道:“你不杀我,我就要走了哦?可惜啊,这人生真是活得百无聊赖。”
说完,他又捂嘴而笑。
直到笑累了,他才踩着轻快步伐越行越远。时不时还愉快地在两排牢房之间陶醉地转个圆圈,那愉悦而轻灵的姿态仿若一只在黑暗中穿行的蝴蝶,魅惑诡异。
陈小猫手心凝起一支冰针,向魏王的发髻射去,心道:就算不能杀你,也要让你狼狈不堪。
那冰针向着魏王疾飞而去,却在离他一丈之处被一股莫名劲力弹回,直奔陈小猫额心而来。
四郎急忙将陈小猫拉到自己身边。冰针射到陈小猫背后的墙上,坚固的砖墙上立刻皲裂数道缝隙,溅起一阵尘埃。
魏王并不回头,只是向二人摇摇手,似在道别,又似在挑衅。
皇宫紫极殿
魏王优哉游哉地走进殿内,有些散漫地跟沈稷行了个跪拜礼。
还未等沈稷叫他起来,他已经揉着腰,给自己平了身。
沈稷视而不见,将桌上的一堆奏折拿在手中,缓缓走下台阶,站到魏王面前。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神却突然冰冷。
魏王微微侧头,直视着他的脸,摆出一副对峙的假笑。
沈稷将那堆奏折塞到魏王手中,然后抽出最上面一本,扫了一眼落款。
“咵”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魏王,手中却将奏折撕得粉碎,然后微微抬手,将碎纸从魏王头顶淋下。
魏王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眼神慢慢变得阴鸷。
待那些奏全部化为魏王脚下的碎片,沈稷才低沉开口道:
“朕告诉过你,紫霄阁是朕的底线。”
魏王似乎恍然大悟:“原来皇兄生气了?”
他轻描淡写地扫了眼那一地奏折,道:“几十份弹劾谢清澜的奏折而已,皇兄何必滞气?只要你留中不发,不就是没有的事吗?就像皇兄说大理寺要重审,就必须重审一样。”
沈稷眼神猛然闪过一丝怒意,道:“你真的很让人恶心!”
魏王挑着眉点点头:“恶心吗?皇兄可知道,每一次我看到你,也有同样的感受呢。”
他见沈稷没有回应,便继续道:“当年你从流放地回来,我那么真诚友善,可皇兄如何待我的?你利用我的无知与善良,骗我指证我的母亲,为你的太子之位铺路。每次在父皇面前,你还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让我看得佩服不已。今时今日,我的手段,可不都是从皇兄那里学来的?”
沈稷微眯了眼,笑意中含着凛冽:“皇家便是如此,你服气也好,不服气也好,都要行跪拜之礼。
你听好了,朕不喜欢你找那群蠢货来膈应朕!”
魏王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道:
“臣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