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时 ,吴来急切相问,血狼羔避而不答,反问吴来,说:“这无为州城里,最赚钱的买卖是什么?”吴来就说青楼赌场的生意。我笑骂他说,,你这厮本事不大,心倒不小。这等买卖岂是一般人能做的,没有强力护场,没有官老爷的保护伞罩着,分分钟钟都可能被人砸场灭掉,这些人非官即匪。我们要做这些买卖,眼下时机不成,还须缓缓徐图,急切不得。眼下有一桩轻易来财的买卖,谋划得当,日日进钱。吴来一听说日日进钱,两眼放光,欣喜问话如何做。我就对他说,你去置办一副城隍爷的行头,今日夜里便要王二扮作城隍爷,去哄赚那些庙里的乞丐。威吓他们去富家讨钱,穷家讨食,讨食为自饱,讨钱为孝敬城隍重塑金身。你每晚去取,如此一来岂不是坐地生财。王二、吴来连连称妙,说爷高招,有大学问。我当时就说,什么大学问,幼实乃天生奇才。我说非也,这主时读书,七八岁年龄就两年打跑三个先生,如今只略识十几个大字而已。吴来就说,爷这生财之道,意得之一本书,其名曰《歪财大法》。原是我地道门军师瘸腿狐刁七敬献于我,只是不慎丢失,时时惋惜。日后有闲,我再与你讲书中的发财门道。眼下你快去置办城隍爷的一身行头,依照王二身材,今日夜里就让他行事。吴来喜滋滋急忙上街,寻裁缝铺子赶制一套回来。 那日夜里,月黑风高。王二扮作城隍,头顶猪蹄夹子灯,到城隍庙里依我所言对众乞丐说‘我是本庙城隍,尔等众乞丐,跪好听真:你们一伙污秽不堪,终日占据我这受供之地,使我晦气沾身,断了香火供奉。本欲降你们三灾六难惩罚你们,无奈本城隍秉承好生之德,又念你们实在贫弱可怜,于心不忍。但也不能让我吾安生之地,现在让你们将功折罪,自明日起,你们穷家讨食,富家讨钱,四处募捐,在那西南大槐树下为我修庙塑身。务必来年五月十日前,做成此事,为吾贺诞之礼。如若不然,定叫你们饿死寒街’ 。那些乞丐本来就是一些愚氓之人,睡梦中被王二叫醒,迷迷糊糊里见城隍爷头亮灯火,威武雄壮地显灵严词训导他们,无不五体投地跪拜一地。王二见众乞丐拜伏脚下,便有了救世主一样的感觉,他意气风发,按我教说‘明日你们结伙做事,分别四路,现在我指明各路头领’。他煞有其事地晙巡一番,挑出四人,问清名号,分别是跛脚李、断臂胡、癞头张、独眼朱,都是青壮年龄。头领选定,王二就说东路头领跛脚李、南路头领断臂胡、西路头领癞头张、北路头领独眼朱,明日一早各领七八人四路行动,日落返回在此会聚。当日所募银两供于我神像台前,吾托梦于吴大善人来取,等到费用充足,由他出头为吾修庙塑身。明日做事都要勤奋用心,早成功德,以免愆消灾。吩咐完毕,王二大叫一声‘吾去也’。我在门外听到暗号,便把庙门猛地推开,一股冷风灌入庙内,吹灭王二头上灯火,他借黑遁出庙来。 话说当时 ,吴来急切相问,血狼羔避而不答,反问吴来,说:“这无为州城里,最赚钱的买卖是什么?”吴来就说青楼赌场的生意。我笑骂他说,,你这厮本事不大,心倒不小。这等买卖岂是一般人能做的,没有强力护场,没有官老爷的保护伞罩着,分分钟钟都可能被人砸场灭掉,这些人非官即匪。我们要做这些买卖,眼下时机不成,还须缓缓徐图,急切不得。眼下有一桩轻易来财的买卖,谋划得当,日日进钱。吴来一听说日日进钱,两眼放光,欣喜问话如何做。我就对他说,你去置办一副城隍爷的行头,今日夜里便要王二扮作城隍爷,去哄赚那些庙里的乞丐。威吓他们去富家讨钱,穷家讨食,讨食为自饱,讨钱为孝敬城隍重塑金身。你每晚去取,如此一来岂不是坐地生财。王二、吴来连连称妙,说爷高招,有大学问。我当时就说,什么大学问,幼实乃天生奇才。我说非也,这主时读书,七八岁年龄就两年打跑三个先生,如今只略识十几个大字而已。吴来就说,爷这生财之道,意得之一本书,其名曰《歪财大法》。原是我地道门军师瘸腿狐刁七敬献于我,只是不慎丢失,时时惋惜。日后有闲,我再与你讲书中的发财门道。眼下你快去置办城隍爷的一身行头,依照王二身材,今日夜里就让他行事。吴来喜滋滋急忙上街,寻裁缝铺子赶制一套回来。 那日夜里,月黑风高。王二扮作城隍,头顶猪蹄夹子灯,到城隍庙里依我所言对众乞丐说‘我是本庙城隍,尔等众乞丐,跪好听真:你们一伙污秽不堪,终日占据我这受供之地,使我晦气沾身,断了香火供奉。本欲降你们三灾六难惩罚你们,无奈本城隍秉承好生之德,又念你们实在贫弱可怜,于心不忍。但也不能让我吾安生之地,现在让你们将功折罪,自明日起,你们穷家讨食,富家讨钱,四处募捐,在那西南大槐树下为我修庙塑身。务必来年五月十日前,做成此事,为吾贺诞之礼。如若不然,定叫你们饿死寒街’ 。那些乞丐本来就是一些愚氓之人,睡梦中被王二叫醒,迷迷糊糊里见城隍爷头亮灯火,威武雄壮地显灵严词训导他们,无不五体投地跪拜一地。王二见众乞丐拜伏脚下,便有了救世主一样的感觉,他意气风发,按我教说‘明日你们结伙做事,分别四路,现在我指明各路头领’。他煞有其事地晙巡一番,挑出四人,问清名号,分别是跛脚李、断臂胡、癞头张、独眼朱,都是青壮年龄。头领选定,王二就说东路头领跛脚李、南路头领断臂胡、西路头领癞头张、北路头领独眼朱,明日一早各领七八人四路行动,日落返回在此会聚。当日所募银两供于我神像台前,吾托梦于吴大善人来取,等到费用充足,由他出头为吾修庙塑身。明日做事都要勤奋用心,早成功德,以免愆消灾。吩咐完毕,王二大叫一声‘吾去也’。我在门外听到暗号,便把庙门猛地推开,一股冷风灌入庙内,吹灭王二头上灯火,他借黑遁出庙来。就听庙里就想暗里观察,城隍庙里三四十乞丐,果然分作四拨,提棍掂碗,乱哄哄都到街上。天晚时候,中乞丐陆续返回庙里,肉头吴来一等在那里。他手捧一尊城隍爷塑像,端坐在供台上,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城隍爷显灵灵’。四路头领不敢冒犯,都磕头把讨要来的银两放到供台上。吴来取了银两,跳下供台,依然手捧塑像和来时一样,念着词走了。众乞丐见‘吴大善人’见竟是地头蛇摔罐子肉头吴来,心里都骂。 吴来回到家里,手上提了二十多两银子,喜笑颜开。问他收款情景,吴来就讲众乞丐初见他时,都惊讶慌张,可能受他平时作弄怕了,鸦雀无声,没有敢声张的。待明白,吴来就是城隍爷的托梦之人,都老实献银。东西两路乞丐讨要顺利,南北两路都碰上了钉子户。断臂胡一路,遇上了南关的地头蛇没脸皮韩拔茅;独目朱一路,遇上了北关的大光棍赖家发。这两个钉子户不但一毛不拔,还脚踹两个头领。 听了吴来汇报,我说,我穷家帮的财路上,不能有这样的牛人挡道。明日这样,东、南两路合并一路,专去南关韩拔茅家。不但要他银两,而且要摆宴谢罪。西、北两路并作一路,只去北关赖家发去,和去南关的一样要求。吴来听到如此说,立马到城隍庙里,去安排四路头领明日依计行事。吴来去了很快便回,说一切安排妥当。 第二日天晚,吴来去城隍庙提钱回来,禀明当日众乞丐出征情形。北关赖家发虽然请了捕快压场,但一看门口乱哄哄、黑压压一片的乞丐,比昨日多了一半。有心再和昨日一样打散,无奈捕快发话了。捕快问癞头张,你们是哪帮哪派,有多少人马。癞头张便按教好之语说,我们穷家帮 ,天下有多少穷人,我们就有多少人马。大光棍你尽管耍威风,今日不敌你,明日再多一倍人来。不信只管打来。捕快犹豫片刻,与大光棍咬耳低语,大光棍无可奈何、百般不舍的拿出无视辆碎银,说一是与众赔礼,一份为城隍爷捐功德。之后,捕快便把众乞丐喝散,说不得再来骚扰。癞头张、独目朱领了银两,花了四五两银钱,请众兄弟吃了一顿大锅菜,都兴高采烈。别处的一些流浪汉,看到癞头张、独目朱赢了大光棍,有吃有喝,都羡慕不已,赖着入了伙。因此去北路的一伙乞丐,回到城隍庙时,又多了十余口人。 去南关一路的,则有些惨,回来时个个鼻青脸肿。原来被韩家族人围殴,一个都不放过,并且放话说,如果再去耍赖,都要打死喂狗云云。吴来问我怎么办。我便问他,往日和你结伙碰瓷的,都有些什么人。吴来就说一共五人,分别是:吴来本人、独眼龙王劲松、二混子曹兴有、捕快烂肚肠户秒、狱卒坏水苏家笑。听他说完,我拍掌笑道‘好,吾有计也。’吴来便问是何妙计。我就说,明日,庙里乞丐倾巢而出,都去南关,大闹韩拔茅家。要他按人头数每个三两白银。若他识好歹,服软出血,再请众乞丐吃个大杂烩菜,便放他一马。如果他还像先前,愚蠢逞强,就让众乞丐与他战个天翻地覆,混乱里你使二混子、独眼龙打死两个乞丐在他家里。掐算好时间,使你那捕快兄弟带官差正好赶到那里,维护治安。然后就以聚众斗殴之名收捕韩家族人,以人命关天之罪把韩拔茅下入大牢。那时候,监狱里有坏水“贴心”招待于他,监狱外有鼠眼二混子以死者家属身份苦告于他,不愁韩拔茅变成韩脱毛。吴来听我说完,直呼妙妙。见他欢呼雀跃,知他明日行事必铁心不二。就警告他说,既然是妙计,就快去寻人通声透气,仔细谋划明日如何行事。届时若有纰漏,爷便拆了你的骨头熬油点灯。另外,在你同伙儿那里,不得泄露我和王二丁点消息。吴来当时就说,爷只管放心,这等放刁使诈的勾当,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保证天衣无缝。听他如此说,我就讲既然如此,快去办事,休弄舌夸口,明日黄昏时候看你们表演。吴来应声是,遂喜滋滋的出门去了。 第二天,城隍庙里众乞丐埋锅垒灶,喜做大杂烩菜,热闹到黄昏,都吃饱喝足。之后,在跛脚李、断臂胡、癞头张、独目朱的带领下,近百十号人浩浩荡荡杀向南关韩家。半路上,独眼龙王劲松、二混子曹兴有混入队伍。众乞丐到了南关,直接涌入韩拔茅家里,推墙砸门,摔锅打碗,要拆其家。那韩拔茅果然只是个逞凶斗狠的蠢汉,全不理会百十号人乱哄哄的会出什么事情,只见他抡起一根粗大擀面杖冲入人群里,劈头盖脸一顿乱砸。众乞丐争先恐后四处躲避,拥挤中发生踩踏,有人惨号。那韩拔茅见了只管乱棍砸下,也不管死活。 众乞丐都跑出院外时,已经有三个人倒在院里,头破血流,奄奄一息。可悲韩拔茅还兀自威风地追赶出来,大叫大嚷‘天杀的臭叫花子们,爷今天都一个个结果了你们,好好去投胎。’他追敢正起劲时,忽然有人大喊‘何人在此逞凶伤人,哪里打杀人来?大胆狂徒,还不住手。’韩拔茅的擀面杖被人抓住时,他才看清是几个捕快,也许久在自家门前霸道惯了,竟作死地骂道‘你们滚开,待我打死这些臭叫花子们,再与你们说话。’捕快岂能容他嚣张跋扈、狂妄撒野,骂一声狂徒该死,两条哨棒把他双腿一搅,,打倒在地,随即有人上前楸发按头,扭臂上绳,捆了个结实。韩拔茅在自家一亩三分地的地盘里王霸惯了,哪里咽的下眼前这口恶气,被五花大绑还大骂不止。这时候,众乞丐已经四散跑得干净,韩家族人聚拢来,看见韩拔茅被捆倒在地,便想仗势抢人。这时自院里出来两个捕快,喝住众人‘休得猖狂,现有三条人命在院里,哪个胆敢抢他,便是同凶。’韩家众人闻听出了人命,而且三条就在当院,都傻了眼,无人再敢妄动。捕快们见状,把韩拔茅连同擀面杖急忙提进院里,上了大门不容人进。很快,又见两个捕快匆匆出来,投北去了。不多时,自北面来一对官兵,打着灯笼火把,很快来到韩拔茅家,驱散韩氏族人,抬出死尸,押解韩拔茅夫妻及左邻右舍都去官衙。至此,暗中观察消息的曹兴有悄悄溜回,对吴来说明情况,吴来又对我禀明,我叫他依既定方案行事。 三日后,官府张贴认尸启事,二混子曹兴有、独眼龙王劲松、又另同一人先后到衙门辨尸认亲,三人有说替姑认子,有说代妹寻夫,有说为母认兄。后来便是一伙男女老少终日在衙门里哭闹。 初始,韩拔茅要财不要命,据理力争,死抗官断,不肯拿出一分钱。后来实在受不住坏水苏家笑的百般折磨,就从了官命,认了五千两白银的赔偿。虽然出来监狱,活了命,却被折磨身残,落得倾家荡产,典妻卖子,族人侧目。他后来无颜再呆在无为州,便流浪他乡去了。 城隍庙经过智赚赖家发、大胜韩拔茅,名震四城,再讨银两,无有不敢不施舍者。如此讨钱三个月,无为州富有者皆有贡献,竟然收敛白银万余两。我令吴来暂停募捐,去落实为城隍建庙塑身一事,以障人言。庙修好以后,我又令在那周围空闲处,搭建数处简易房屋,以收容陆续来投流乞人员,扩大队伍,壮大力量。为使财源不断,又不惹得沸怨鼎城,我让吴来传令乞丐们只在逢年过节时向富家讨喜钱,向商户铺主讨岁贡,多少随意。就这样打了官府的马虎眼,不曾有什么大麻烦。如此依靠乞丐敛财,倒也吃喝不愁,逍遥快活两三年。后来吴来一心要发大财,王二要图大快活,二人一唱一和、花言巧语把我吹膨胀了,就忘记自己王儿贵姓了,边去谋青楼赌场的生意。殊不知就此酿下几乎亡命的祸胎。” 经我授意,吴来利用城隍庙里的乞丐性命,大碰血瓷,和那捕快烂肚肠户秒、狱卒坏水苏家笑里应外合,诈取了西城的‘天上人间’青楼,东城的‘千金聚’赌场。这两处生意果然来钱快,可谓日进斗金,财源滚滚。但是这两样买卖,在不同的官员眼里,是截然不同的看法:赃官把它们当作摇钱树,敲敲打打来钱如水;清官把它们視为祸害场,腐心蚀骨害人命。先前的州大人名唤魏前来,人称铁扫把,是个唯利是图的主。即使塌天的大事,只要拿钱往他面前一摆,没有不了了之的。在这位大人庇护下,吴来网罗一批地痞流氓,大做无本生意。青楼那廂劫掳妇女,逼良为娼;赌场这里高利放水,左手出右手进,暴力催收。 俗话说‘夜路走多终遇鬼,恶贯满盈天自收。’一日晚上,吴来自青楼还家,半路上忽然蹿出一伙蒙面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