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翠顺嘴说道:“姑娘倒是想得美。”
“那当然啦!”
烟翠听到景蝉芳真有出头的意思,不禁抬起头来,疑惑的问:“姑娘,您真的想要……?”
“骗你的,”景蝉芳撇撇嘴说道,“你家姑娘低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出头鸟的傻事?”
烟翠微微笑了一下,不做傻事就好,自家姑娘如今可不止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还错呢!
烟翠想到这里,又扭头去看了一眼窗外,见一切如旧,才低下头去继续缠她的豌豆。
自从青纺被发卖以后,柳氏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压根儿就不想给秋芳院添人,反正现在秋芳院除了烟翠和巧儿,就只有两个未留头的小丫头。
一个叫五儿,一个叫四儿,听着像是一家子,其实各是各的,贫苦人家不讲究,生了一堆丫头,随便叫就是了。
景蝉芳想着这两个丫鬟到最后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就没有给她们改名字,依旧这么乱叫着。
平日里像打水、送浆洗衣服之类的简单活计,就让她们去做,这会儿没在院子里,要不然景蝉芳和烟翠也不敢像刚刚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景蝉芳看了看烟翠刚刚缠完这一颗,比自己缠的可要光滑多了,不禁感慨道:“果然是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簪子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全部交给你啦。”
“姑娘就放心吧,奴婢一准儿给你做好。”烟翠应了一声,随即又担心的说道,“就怕到时候,大娘子问这簪子是哪儿来的?”
“不会的,过年了,大娘子要管的事儿多着呢,轮不到你家姑娘这儿。”
烟翠见景蝉芳说得万分笃定,也就不管了,专心制作她的珠子,难为姑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不然今天还真的没法交差。
景蝉芳没有正事做,又拿出笔墨纸砚来练字。
烟翠抬头看见,扭头喊了一声:“巧儿?”
巧儿悄无声息的来到书桌旁边,捲起袖子开始磨墨。
景蝉芳正在抄女诫,这是景仲明让柳氏给景蝉芳布置的作业,每天一篇,等到月底柳氏会派人来检查。
本来景蝉芳也要练字,像这样能安渣爹和嫡母的心更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一会儿,烟翠就把“簪子”弄好了,拿来问景蝉芳:“姑娘,您要不要试一下?哪里不合适我好改。”
景蝉芳连忙放下笔,把这支其实更像是步摇的“簪子”别在头上,对着镜子晃了一下,说道:“珠子太多了,有些喧宾夺主,减掉两颗。”
“是,姑娘。”
年夜饭的时间定在戌时,但是景蝉芳不敢掐着点去,酉时就换好了衣服,并戴上那支“全新生态簪子”,在烟翠和巧儿的陪同下,提前来到正堂门口等着。
冬天的穿堂风特别冷,景蝉芳有点庆幸自己多摞了两层夹衣。
不一会儿,景蝉芬就来了,景蝉芳主动上前行礼道:“三姐姐岁安。”
景蝉芬并没有马上还礼,故意让景蝉芳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式,嘴里讥笑道:“你还知道过年应该说岁安呀?”
景蝉芳自个儿将姿式收回,规规矩矩的回答道:“都是大娘子和三姐姐教导得好。”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可没有教过你!”
景蝉芬随意的回了一下礼,斜着眼将景蝉芳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目光固定在头顶上:“你这支簪子是什么时候添置的,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