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走着。夏去秋来,维多利亚市的枫叶开始变成了红色。在这个时节里,段柏文和曲光雅踏入了大学。 国内的于池子也考上了大学。 虽然于池子的成绩有些忽高忽低,但是后期越来越稳定。高考超出了一本线三十分,考上了重点。那天于池子知道了高考成绩,立刻给曲光雅发了视频,兴高采烈地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大家都有了各自要去的地方,曲光雅非常开心,拉着段柏文出去庆祝了一番。 圣诞节在飘落的雪花中来到了维多利亚市。市区都被雪花包裹着,树木都被雪花覆盖住,一片白茫茫。 各家都在房子在挂了彩灯,屋子里都放了圣诞树。这样的氛围中,段柏文和曲光雅两个不过圣诞节的人也过起这个节日来。 “哥,你看我把这个彩灯挂在这里行不行?有没有歪?”曲光雅站在梯子上,拿着彩灯问段柏文。 段柏文看曲光雅站在梯子,觉得有些危险,“你快下来,别摔倒了!” 曲光雅挂了彩灯到圣诞树上,从梯子上下来,站在地板上转了两个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段柏文将她拉到沙发上坐着,叮嘱道:“你老老实实坐在这,不许动了!” “为什么呀?”曲光雅纠了纠红色圣诞帽。 段柏文把剩下的装饰物都挂到了圣诞树上,也坐在沙发上,“怕你摔倒。” “我又不是瓷娃娃,摔倒就摔倒,爬起来不就行了。”曲光雅不满道。 段柏文拍拍她的脸,认真地说道:“可是我会心疼。” 曲光雅双手揽住段柏文的脖子,脸上笑意浓浓。 圣诞节是西方人的春节,大家都在家里陪着家人。隔壁沃斯夫妇的孩子们也从意大利赶了过来,陪他们过圣诞。 沃斯夫妇的小孙子Daniel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今年八岁。他有些金色的头发,浅蓝色的眼睛,只是他的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 Daniel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他活不过十岁。 沃斯家族的人都非常心疼这个孩子,所有人几乎都对他是有求必应。但是Daniel很乖,从来都不会恃宠而骄,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因为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所以他没有去过学校,都是由家庭教师教授他课业。 和沃斯太太一样,他对艺术史非常感兴趣。他对西方艺术史兴趣乏乏,却对古老而又神秘的中国艺术关注颇多。家里关于中国的书籍非常多,而且Daniel还学习了中文,他的中文非常流利。他听沃斯太太说,她隔壁有个来自中国的Lily姐姐,和他一样喜欢艺术史,他就非常想见这位Lily姐姐了。 门铃想起。 曲光雅有些疑惑,“今天不是圣诞节吗?按理说大家都在家里过节才对啊,谁会来我们家?” “我去开门。” 段柏文打开门,是沃斯太太,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 “请问有什么事吗?”段柏文询问沃斯太太。 沃斯太太脸上有些歉意,今天是圣诞节,是属于家人的节日,她不请自来的确是有些唐突。 沃斯太太指了指Daniel,说道:“这是我的孙子,他叫Daniel,非常喜欢中国文化,他想见见Lily。” 曲光雅听到沃斯太太的说话声,跑到门口,只觉得看到一个金发蓝眼的小天使,她惊叹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天使啊!”然后又请沃斯太太和“小天使”进门,外面的雪虽然停了,但气温依旧很低。 沃斯太太笑了笑,“Lily,这是我的孙子,他叫Daniel。” “你好,你好!”曲光雅带着红色圣诞帽,因为室内来着空调很暖和,她穿了亚麻色的格子长裙,内里穿着肉色的打底裤,一双长腿笔直秀美。 “姐姐你也好美。”Daniel童稚而又标准的中文在曲光雅和段柏文耳边想起。 “你会说中文?”曲光雅很震惊。 Daniel仍是笑眯眯地说道:“因为我从小就喜欢中国文化啊,专门请了老师教我中文。” 沃斯太太接着Daniel的话说道:“他吵着要来拜访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 曲光雅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家里就我和哥哥两个人,你们能来我很开心。” 段柏文听了这句话,眉头皱了皱。 八岁的Daniel看到段柏文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Daniel走到曲光雅面前,抱了抱她,他刚到曲光雅的腰部。 透过余光,Daniel看到段柏文的眉头又皱了皱,似乎比刚才更深了一些。 有趣。 “Lily姐姐,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Danie松开曲光雅,朝她问道。 “我叫曲光雅。” “那你哥哥呢?”Daniel看了眼段柏文。 “段柏文。” “为什么姓氏不一样?你们有谁是领养的吗?” 外国人真直接。 曲光雅心想。 “不是,我们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她解释道。 “明白了,”Daniel又说道,“以后我还能来找光雅姐姐吗?” “改口得还真快!”段柏文心想。 曲光雅觉得Daniel怎么看怎么可爱,“当然可以了,非常欢迎你!” Daniel笑了笑,拉着沃斯太太离开了。 “Daniel长得真可爱,怎么会有真的可爱的小孩子?” 曲光雅在Daniel离开后不停地向段柏文感叹。 段柏文看曲光雅不停地夸那个小孩,忍不住打击她:“外国的孩子小时候都可爱,长大了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曲光雅不解。 段柏文揉揉她的小脸,“因为西方世界的食物热量很高,他们长大了基本都会发胖。而且,很多白种人十几岁的时候就长得非常成熟,但是一过二十五就没法看了。” “啊?这也太残忍了!”曲光雅一想到Daniel以后会变成一个大胖子,就有些不忍直视。 曲光雅还不知道Daniel不会活到二十五岁。 “所以啊,你就别感叹他小天使了。他长大了要是记起来你说他小天使,结果他长成了个大胖子,那他多伤心啊……” 长大了是大胖子跟小时候是小天使有什么关系,段柏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倒也是。”然而曲光雅被成功地洗脑了。 她的小脸在屋子里柔和灯光的照耀下更添一份朦胧的美感,段柏文忍不住吻上她。他的双唇在曲光雅的双唇上辗转反侧,流连忘返。亲着亲着,他又移动到了她的脖子上。 曲光雅感觉到有些痒,嬉笑道:“哥你偷懒,没有刮胡子。” 段柏文顿了顿,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来到曲光雅的耳垂边。他轻轻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带有一丝蛊惑的声音在曲光雅的耳边响起:“那你喜欢吗?” 曲光雅双手抱住段柏文的脖子,她学着他,嘴唇贴着他的耳垂,声音带有媚意,“哥哥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这话让段柏文有些激动,他埋头在曲光雅的脖子亲了很久,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房间。 屋外又飘起了雪花,圣诞歌响起,仿佛在为人们庆祝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