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4章 院试(2 / 2)男配的自我修养(快穿)首页

“我说老五,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咱能不能别总吐出来嚼咕,恶心不?当初确实是我骗了你,可即便你到了苗家,发现事情不对,也有反悔的余地,当时怎么不直接提出来呢?

或者你在苗家那么些年,过的不愉快,心里憋闷,随时都能卷铺盖回家,怎的不回呢?

是,苗家给的聘礼我拿走了大部分,但我在外面有我的难处,用钱儿的地方多的是,不这么着还能怎样?再说,我让给你一门好婚事,拿点儿好处是应该的不?

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你心里想什么四哥清清楚楚,你是在苗家过的不爽利,满心的憋闷无处发泄,这才迁怒到我身上,可若是你在苗家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打从根子上讲,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都别说谁了,你看你现在过的不是挺好的吗?一进城,到处都是你的传说,活出个人样儿了,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都是放屁,要不是他先存了歪心思算计苗家的聘礼,会有后面这许多事?

时砚不想跟他细细扳扯,将滴溜溜打转的茶盏用两根手指捏住,等茶水波纹在杯盏里细细的散开了,才缓缓道:“说吧,所为何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就是许老四这人,往常那些年也有院试,也回百安,可从没主动找过时砚这个兄弟,即便苗家不方便上门,私下里也不见他寻。

今儿特意提着点心上门,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许老四嘿嘿一笑,一股猥琐之气铺面而来,将一张儒雅俊逸的脸带来的好感全都打散,二郎腿一抖一抖的:“老五啊,你究竟是怎么过的县试,四哥就不追问了,这事儿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你发财了,给你那已经出嫁的大姑姐送了三千两的嫁妆,有这么回事吧?”

意思是给时砚保守县试作弊的秘密,但要拿东西交换。

时砚轻抬眼皮:“想要钱?”

许老四伸出一根手指在时砚面前晃悠:“不不不,我听说你从苗家弄出来什么米粉方子,值钱的很”

时砚终于抬起头正眼瞧了许老四一眼。

这人吧,小聪明有,但更多的是自作聪明。

许老四啧啧道:“老五你别这般看我,咱家多穷啊?菜里最多放几粒盐调个味儿,长到十三岁,咱们兄弟几个连其他调味品长啥样子都不清楚,打小吃得最多的便是糙米稀粥糊弄肚子,连窝窝头都少见。

富贵人家厨房那一套,你倒是想学,那也得有条件让你学。

进苗家之前,家里没有。进苗家之后,人家防贼似的防着你,上哪儿学厨艺去?别说你是什么无师自通之人,糊弄鬼去吧!

说那方子是你研究出来的,外人信不信四哥不知道,你自个儿拍着胸口问问,你信吗?”

时砚用非常一言难尽的眼神看许老四:“不是我研究出来的方子,那是谁弄出来的?谁弄出来不自个儿握手里赚钱,特意留着让我捡漏子?脑壳儿有毛病?”

其实这也是许老四困惑的地方,不过时砚能这般说,他不仅不感到恼怒,反倒是更加开心了。

哈哈一笑,很是哥俩好的起身将胳膊搭在时砚肩上:“既然如此,那便是四哥误会你了,说不定你有什么机缘也不一定,人的机遇都是很难讲清楚的。

咱们兄弟谁跟谁呀?没这般见外的!

哥哥这里有个机会能搭上学政夫人娘家兄弟,你也是读书人了,想来明白学政大人对咱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吧?有了这个机会,咱们兄弟两又能少奋斗几十年”

时砚像是没听懂许老四话里含义似的,只盯着一件事说:“上次卖了我一回拿到的钱儿,让你少奋斗十年。合着这是打算再卖我一回,少奋斗几十年?我说四哥,你瞧瞧弟弟这把年纪了,就算是咱们兄弟绑一块儿卖了,也得有人要不是!?”

许老四被噎的不行,知道五弟这性子就这般轴,索性将话给说开了:“这不是一切到位,唯独缺了个敲门砖吗?你说人学政夫人家什么没见过,咱们送上去的普通货色人家能愿意多看一眼吗?”

时砚十分配合的摇头:“自然是不能的。”

许老四循循善诱:“我听说呀,那学政夫人娘家兄长除了古董字画这些文雅之物外,也就喜好吃了,在吃一道上有独特的见解,前些日子还写了一本关于羊肉的烹饪方法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时砚愣愣的摇头:“可我只会做米粉,也不会做羊肉啊”

“这有什么?羊肉吃腻了也得换个口味不是?谁家顿顿吃羊肉也遭不住啊!四哥就直说了吧,想借你那米粉方子一用,若是真能借此机会和学政大人攀上关系,往后咱哥俩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时砚闻言顿时冷哼一声,将许老四推开,重新坐好,看都懒得看许老四一眼:“说来说去,这是打上我米粉方子的主意了!我的好四哥,您倒是说的轻巧,我那可是独门生意,每日里能赚多少钱你出去打听打听!

你倒是脸大,一开口就准备将我传家的东西空口白牙给要走,谁给你的脸?”

许老四见时砚翻脸,倒也不恼,反倒是坐在时砚身边细细给他讲道理。

说实话,要是时砚不动声色,他才要心里没底儿,觉得时砚果然变了许多,让他拿捏不住,现在瞧着,虽然有钱了,虽然读书了,虽然长本事了,但脾气还是那么个脾气,又好哄,又好激怒,对付这人他拿手的很。

又是讲道理,又是讲人情,最后发誓赌咒,甚至写下了保证书,将嘴皮子都磨干了,一连五天,日日天不亮就往苗家跑,满天星辰才离开,才从时砚这里拿到一张米粉方子。

周先生听闻此事,生气的不知该说什么,他是个斯文人,说不出难听话,而且他说什么都有离间人家亲兄弟的嫌疑,只能气的在院子里转圈圈,连时砚亲手煮的米粉都不香了。

嗯,等等,其实还是香的,周先生决定吃完了再接着生气。

腮帮子鼓鼓的,周先生不解道:“许兄你是个聪慧人,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风险,那方子要是在你四哥手中,你至多是有了竞争对手,问题不是很大。

可若是他将方子献给什么人,咱们在人家眼里真不够看的,回头吃亏的只有咱们。”

时砚笑而不语。

这事说起来与杨禾高有些关系,有些事情没有杨禾高的乞丐朋友们帮忙打探,他还不能那般及时的将计就计。

“我心里有数,我不仅不防着他,还希望他动作麻利些,尽快将这事给办成了。”

回头说不定能送周先生一份大礼呢。

周先生见他这般说,只得作罢,在他心里时砚是个无论做什么都十分有章法之人,于是转移话题道:“马上就是院试了,你准备的如何?”

唔,说来惭愧,最近为了院试,店铺的生意都交给杨禾高去打理,有些老顾客颇为不满,日日给时砚写肉麻的表白书,让杨禾高带回来,满纸都是他们思念时砚,尤其是思念时砚亲手所制的米粉味道,字里行间充斥着能早日见到时砚的淳朴愿望。

信装满了整整两箩筐,时砚置之不理,杨禾高也挺不开心,因为他原本以为复刻大碗米粉是个非常简单的事情,谁知道事到如今,总是差一点儿,差一点儿,顾客全都不认可他的手艺,这让他丧气极了。

时砚对此一笑置之,小孩子嘛,有傲气是正常的,现实会教他做人。

花费好大一番功夫,这会儿时砚非常自信的告诉周先生:“可以。”

于是三日后,周先生再一次目送时砚进了院试考场。

这次依然和上次一样,家里谁都不知道时砚下场考试的事儿。

倒不是家里人不在意时砚,而是谁都想不到他会这般狂妄,上次参加县试侥幸得了案首,所有人都认为他会仔细沉淀几年,好好打磨学识,按照他的天分,一个秀才功名是迟早的事儿。

但不管早晚,也不该是现在!

距离县试过去短短三月时间,也就是说,时砚读书总共也才一年而已!这一年来,他先后参加县试,接着又参加院试,可谓是第一人。

因此在入场的时候遇到许老四,对方还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时砚的手指跟中风了似的抖个不停,像是见到了多不可思议之事,多没有自知之明之人一般。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