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安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他失踪这么多天,怎么突然出现在慈济堂的后门?
这些问题,金玉碗怎么也想不通,索性闭目养神,不再去想。
她走的时候,元武安还没有醒,金玉碗估计三天之内是醒不过来了,没想到过了两天,长乐就来告诉她,元武安醒了,还想要离开,幸好被他们拦住了。
闻言,金玉碗气呼呼地拍着算盘,掌心瞬间通红,“我好不容易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居然还想着去死?”
这元武安究竟在搞什么鬼?
带着心中的疑惑,金玉碗借口拿药去了慈济堂,掀开那间房的门帘,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想死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扔下这句话,金玉碗便不再开口,只是和元武安大眼瞪小眼对视。
“二少奶奶何必救我?我原本那样……”
看着他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金玉碗就闹心,愤然打断他的话,“知道你对不起我,就拿命来还!你们梓月坊给我添的堵,我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心上呢!”
谁想,元武安露出惨白的笑容,声音悠悠道:“如今我已经不是梓月坊的人了,要是梓月坊的人看到我,只怕我也没命活。”
他越是这番模样,金玉碗心里就越窝火,一拍桌子,凶神恶煞道:“说的什么狗屁胡话!打现在开始,你这条命随我姓,我让你死,你活不了,我不让你活着,你也不许死!”
“否则,姑奶奶把你祖坟都给挖出来,挫骨扬灰!”
她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久,费尽心思投入的容胭阁,就因为他们受到冲击,这笔账,金玉碗早就算在了李维忠和元武安的头上。
“那二少奶奶可惹上麻烦了。”元武安苦笑。
“姑奶奶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再大的麻烦,能有颜怀卿大?再狠毒的人,能有吴斐狠毒?这两个人她都能勉强应对,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你知道伤了我的人是谁吗?”元武安的眼中有了几分神采,紧紧盯着金玉碗。
“李维忠。”对上他的视线,金玉碗确定地说出这个名字,果然看见元武安的脸色突变。
愣怔了许久,元武安才开口,声音干涩沙哑,似乎快要裂开似的,“你怎么知道?”
听到这个问题,金玉碗突然想起了李维君,整个人便轻松起来,淡淡笑道:“那家店除了李维忠,还有谁敢接手?”
这样的回答在意料之内,却又是元武安万万没想到的。
许久,他才低头,闷声承认:“没错,那家梓月坊就是李维忠开的,是他找到我,说是你们容胭阁抢先一步开张,说他花了很多心血,问我愿不愿意做掌柜。”
元武安的声音沉闷,不见了往日的神采,低垂的眼眸泄露了他的悲恸。
“你相信了他的话,所以找上门的时候才会理直气壮。”金玉碗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元武安会那么有底气,他对李维忠的话可是深信不疑的。
许久,他轻轻点头,“我以为你才是效仿之人,就如同考场之上窃取他人考卷的学生一般。”
“你参加过科考?”听到这个消息,金玉碗着实惊讶了一番。
元武安自嘲地笑道:“是不是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我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却还是会被人蒙骗。”
“是他太过奸诈。”金玉碗随口敷衍,眼神却一点点暗了下去。
她想起柳云巷的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漏掉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柳云巷并非人人都与颜怀卿有约在先,有人考上,也有人考不上,那些考不上的人,他们的归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