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京城暑气正盛,景衍与枝枝刚下船就被热浪给熏得头晕。
景衍有段时日不再京城,端王坐镇京中处理政务,搁置了一些棘手的事,只待他归京后亲自料理。事情确实棘手紧急,端王半道上就连着给景衍送了三次急讯。
因此,他刚到京城就同枝枝分开去了宫中。
京郊别院的管事早早候在码头,等着接人。景衍远远瞧见他后,吩咐诚也去将管事带过来。
趁着诚也带管事来的这空挡,景衍同枝枝说了几句话:“我尚有要事需得处理,便先不陪你了。待会儿管事过来后我让诚也护送你回去,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枝枝热得紧,话都不想多说,只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景衍见她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心下恼怒,掐了下她软腰。枝枝吃痛,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诚也同管事过来了,景衍沉声吩咐他同管事护送枝枝回府。诚也闻言愣了愣才垂首应是。他是景衍的随身侍卫,肩上职责向来便只是护卫景衍安全。
景衍最信任的人也是诚也,轻易不离身的护卫,他安排人去保护卫谁,从不会派诚也前去。
枝枝是头一个例外。
景衍目送枝枝同诚也和管事离去,才回身往端王府走去。
他不在京城时,折子都是暂时送去端王府。景衍回京的日子无人知晓,去端王府也是临时起意。是以,他人站在端王府门前时,给守门的小厮吓了一跳。
天子登门,是无上恩宠或是滔天大祸,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小厮慌忙叩首行礼,又让门房去给王爷通传。景衍抬手示意不必,径直踏进了端王府。他与端王素来算是亲厚,这端王府也是没少来,自然轻车熟路。
他人刚到端王院子里,就听见从书房里传来的阵阵怒吼。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啊?何事都要本王事事躬亲?”
“还有你,本王不是让你去催陛下回京吗?你催到哪里了?啊?”
“我的个天老爷哟,景衍这臭小子再不回来,老夫得累死在奏折上!”
景衍在院子里听着书房内端王中气十足的吼声,眉眼带上几分笑意。
那些下属听着王爷喊当今陛下“臭小子”吓得冷汗不止,战战兢兢的提醒道:“王爷慎言啊。”
“慎言个屁!景衍那厮一出去玩就把本王从青云山拽下来,成日的给他干苦力,说他两句还不成了,哼!”端王气冲冲的说话。
他话音未落,便瞧见景衍那厮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