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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有一位极高挑的穿旗袍的女子朝阮醴走过来。
女子身材窈窕,妆容精致,开口却是一道浑厚的男声,就像大锤敲击地面的声音,真是人如其名。
“主人,裴庄主已经出发了,方向是s洲。”大锤说道。
阮醴掖着披肩,靠在墙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墙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阮醴吸了吸鼻子,仰头望向天花板,似乎在下定一个很多的决心。
“如花、似玉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随时待命,这是他们这些人的习惯和职责,只要是阮醴吩咐他们调查过的事,他们一定会把后续的行动都考虑在内,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待命,听候差遣。
即使有时候阮醴只是出于好奇或者八卦,随便查来玩的。
“唉。”
阮醴叹气一声,往房间走去。
她还不知道她要不要去。
“姑姑,您的孩子会是施小姐吗?”阮醴自言自语说道。
房间里,阮醴从一个木盒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是一位穿梨花旗袍的女子,站在梨花树下,跟现在的阮醴有些相像,只是身上散发着一股温婉的气质。
照片上的人是阮醴的姑姑阮菽。
施楚筠会是阮菽的孩子吗?
这个疑问自从那晚见到施楚筠起,就一直藏在阮醴的心底。
可是,她连阮菽的孩子是否顺利出生了都不知道。
但在见施楚筠的第一眼时,阮醴就是想跟施楚筠亲近,这或许就是血缘的奇妙之处,也或许是阮菽姑姑在某个地方给她的指示。
原来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一定是姐姐。”
阮醴认定施楚筠就是阮淑姑姑的孩子,是她未曾谋面的姐姐。
一定是。
她从未如此坚定过。
阮醴将照片放回盒子里,锁好放回抽屉里,起身去衣帽间换身便装。
“姑姑,你若还活着,一定要保佑姐姐平安无事,阿醴也会找到你的,到时候,你跟姐姐就能团聚了。”阮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祈祷。
找到阮菽姑姑,这是爷爷的遗愿,也是阮醴的夙愿。
这么多年,她从未放弃过,也从未停止过。
梨园停机坪上,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
阮醴将旗袍换成了黑色劲装,蓬松慵懒的头发扎成了紧紧实实的丸子头。
可有谁知道,她最不喜欢这种束缚。
“走吧。”人都坐好了,门也关了,可以起飞了。
但是,“主人,去哪儿?”
往哪儿飞?去哪儿呢?
她该去哪儿找人?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了阮醴十几年。
只是现在要找的是施楚筠,可她也不知道施楚筠在哪儿。
其实,裴成抑跟夏至也不知道吧。
裴成抑去了s洲,夏至去了蛇岛。
“去h洲。”
那她就去h洲吧,那里是阮菽姑姑的第二个家,也是阮淑姑姑最后离开的地方,或许时隔多年之后,她还能再找到些故人生活过的痕迹。
或许她们还生活在那片土地上。
r洲。九重堡。
“钟小姐醒了吗?”
重台在卧室的椅子上坐着,翘着二郎腿,看着正合着眼的施楚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