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还是不敢面对?!呵呵,逃避了这么久,还要做施楚筠,嗯?”
重台邪魅笑着,他知道施楚筠已经醒了。
对啊,施楚筠早就醒了,重台的话她也都听见了,被子底下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眼泪从眼角流出来,打湿了枕头。
重台走了,因为他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告诉他,他也叫不醒一个装醉的人。
等重台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时候,发现施楚筠醉醺醺地坐在客厅地上,身边滚落了一地的酒瓶酒罐。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拦着点儿?”重台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了,施楚筠竟然这么能喝。
很贵的。
仆人:拦了,没拦住。
保镖:拦了,拦不住。
“喂,别喝了。”重台一把夺了施楚筠手里的酒瓶。
“给我。”
“再喝你也忘不掉,就算忘了也改变不了你是杀人凶手这个事实。”重台把酒瓶扔在一边,双手抓着施楚筠的肩膀,痛斥施楚筠。
杀人凶手?
对啊,她施楚筠是杀人凶手。
“哼。”眼泪如泉涌,一瞬间涌了出来,用力挣开了重台的双手。
就算是哭着,还是要在一堆酒瓶里面找酒喝。
“都滚出去。”重台冷喝一声,仆人保镖立马噤声出去了。
他是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施楚筠此时的狼狈样子的。
“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啊?”重台揪起趴在地上找酒喝的施楚筠,“那个高傲的施楚筠呢?啊?薛敏正在看你笑话呢。”
还要再刺激她吗?
还有什么用?
施楚筠将重台狠狠地推了出去。
曾经高傲的施楚筠跟她有什么关系?
薛敏,她又不在乎。
她这个样子还不是自找的吗?
她造的孽,现在就偿还。
现在就偿还。
先是手,后是命。
施楚筠哆嗦着双手,紧紧握住手边的酒瓶,猛地朝地上的另一只手砸去。
“啪”一声,玻璃四溅。
酒瓶碎了,左手紧握着的瓶颈顺势往下一按,锋利的玻璃扎进了血肉里。
重台被施楚筠推得滑坐在身后的酒瓶堆里,反应过来时,瓶身已经碎了,只看见施楚筠将剩下的酒瓶按到了手背上。
重台被惊吓的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施楚筠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你疯了。”一腿扫开前面的酒瓶,用力才拔出了施楚筠的左手。
“还差一条命。”施楚筠嘶哑的声音,无力地说着。
“简直是疯子,一条命就够了吗?你要是敢死,我就把这件事公诸于世,还要亲口告诉裴成抑,告诉裴玖,还有颜家,让他们知道钟楚筠是多么的懦弱。”
“你不是要死吗?好,”重台掏出手枪,上膛,扔在施楚筠面前,“动手啊,到了下面,你有脸面对死在你手里的人吗?”
施楚筠沉默了,只有眼泪还在无声掉落,双手颤抖地在地上支撑着,血已经染遍了整个手掌,浸没了肉里的玻璃渣,还在往外渗血。
重台趁机将施楚筠从地上拽了起来,带回了卧室。
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消毒水,直接倒在了施楚筠的右手啊。
“是不是钻心蚀骨的疼?嗯?”重台黑着脸看着施楚筠。
不是不知道疼吗?
可是,他并没有看见施楚筠疼到皱眉的任何痛苦表情。
要不是瞥见施楚筠的手在颤抖,重台真要以为施楚筠是一个不知道肉疼的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