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私塾。闺中密友,手帕交。”明思令哂笑着,她握住少女的一双小手。
“放心吧,我和夜不行,会亲自送你回家。只不过,你得等我们办完一件事。如果顺利,这几天就能处理好。你也正好藏在这里休养一阵。此处为明堂暗哨,有大长老二长老在,白老头儿不敢再难为你。”她认真地安排着。
“不行,我不能给你们再添麻烦。而且,你……帮不了我。”梁浅浅眉心紧锁,不由暗暗抚住自己的小腹,神情晦涩不清。
“这件事,恐怕没有你想得那么难吧。”明思令风淡云轻,淡淡道:“你想要这个孩子吗?再没有得到你的答案前,二长老会谨慎用药的。”
“难道,你们已经知道了?”梁浅浅的脸色由红转白,良久才苦涩道:“我明白,你们都是明堂的医官,想必为我切脉时就……瞒不住的。阿令,你怕吗,这是我和妖狐的孽种。你不想劝我拿掉他?”
“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选择,但你有。关键在于,你能不能做一个强大的母亲,庇护自己的孩子。以及,你愿意做他的娘亲吗?听夜之醒说,你是被胡琴逢抢来的。那这孩子,是否你想要的呢?”明思令直白而坦率。
梁浅浅被这明堂圣女与众不同的思路,惊愣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方才情急之下,你亦然会为大狐狸开脱。我想,你们之间,也没有那么简单吧?我不太懂感情的事,但情深情浅,缘聚缘散,身在其中的人最明白。旁观之人,无权指手画脚。”
明思令从自己发髻上,取下一枚雕刻着芍药花的金钗,把梁浅浅垂散下来遮住脸颊的长发,简单盘好。
这时,她方才察觉,少女的眼泪,正悄默声的,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淌落下来。
梁浅浅倔强地扭过头去,强笑道:“阿令,你和大多数人不同。你简直不像这个世界的人。女子的清白如同性命,若被玷污只有自绝方算贞烈。而我在世人眼中,是残花败柳,是令家族蒙羞的耻辱。”
明思令从自己怀中抽取一方丝帕,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你不必讨好所有的人,委曲求全只能让你成为自私之人想看的笑话。为何要让不相干的人,对自己的人生品头论足呢?你想和谁在一起,过怎样的生活,都取决于你自己的喜欢。但,我希望你也能清楚,对方是否对你付之真心,值得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