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把独孤谊放到矮榻上,一边拿着一个绣球逗她,一边问一旁的女使,“娘子可知易奴的生辰在什么时候,我也好早些给她准备周岁礼。”
“娘子唤奴静娘便是,”女使行了个宫礼,略低着头以免子矜还要仰视她,“大娘子的生辰在四月初六。”
王琰解九连环的动作一顿,只当做没有看出那女使礼仪的破绽,子矜则低下头继续逗着独孤谊,自言自语道:“你说我到时候送你个什么好呢?要不送你一套文房四宝?”
王琰头也不抬,回了句,“阿姊不妨把你自己送给她,我瞧着易奴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若能留下来陪着她,她肯定高兴。”
王琰本是随口一说,子矜认真的想了想,担忧道:“听阿娘说我抓周的时候扒着阿翁不放手,你说易奴这么喜欢我,抓周的时候我站在旁边易奴会不会抓着我?”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王琰:“阿姊怕不是起得太早还没睡醒?”
王琰简直要被子矜的自恋程度给吓住了,虽然他向来知道他这个双生的阿姊有些自恋,但他从来没想到子矜的会自恋到这种程度,小儿抓周他也见过几次,抓的东西从来都是提前训练好,她怎么就有信心能抵得过人家的本能。
“我说的是万一,易奴见了我连玩具都不理,怎么就不能抓我了?”
王琰深吸一口气,这是亲姊,这也不是王府,不能随便发脾气,勉强忍住把九连环丢到子矜头上的冲动,王琰挤出一抹假笑,“若易奴当真抓了阿姊,阿姊要怎么办呢?从了易奴吗?”
一旁的女使凭借着强大的职业素养忍住发笑的冲动,这王府的二郎君嘴可真毒啊。
让未来的燕王从了自家娘子?
可真敢想啊!
子矜:“她若是真的抓了我,我便和她义结金兰。”
独孤谊要是个郎君她或许还会思考一下王琰是不是在讽刺她,但独孤谊是个女郎,王琰的意思就只会是单纯的让她遂了独孤谊的心意,整天在独孤谊家里陪她玩儿。
“易奴想认我做姊姊吗?”
子矜拿着绣球在独孤谊面前晃,却不防被独孤谊抓住了袖子,拉着就往嘴里塞,“这个不能咬。”
袖子被扯走独孤谊也不哭,转而抓住子矜的手往嘴里塞,被子矜一个障眼法蒙了过去开始拿着自个儿的手磨牙,啃了半天也没发现不对劲。
看着傻了吧唧的,王琰撇撇嘴继续解九连环。
子矜乐此不彼的逗着独孤谊,她发现独孤谊是真的喜欢她,她不是没见过独孤谊哭的样子,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怎么哄都哄不好,也知道独孤谊有多娇气,当初独孤霖给她选的乳母被她嫌弃体味太大,怎么也不肯吃乳母喂的奶,最后磨得独孤霖没办法只能亲自喂她。
可独孤谊见了子矜永远都是笑,从来没有在她跟前哭过,如果不是独孤谊平日里的表现太过自然,她都要怀疑独孤谊是不是前世就认识她才会对她那么特殊。
“嘶”
子矜被指尖的咬合的力度疼的一个激灵,怎么就这么喜欢啃她的手呢,难不成独孤谊用自己的手指磨牙的时候也是这么用力?
子矜轻轻动了动手指,没抽出来,遂无奈的放任了独孤谊的动作,反正也不是特别疼。
“无妨。”子矜制止了静娘上前帮忙的动作,轻轻拍着独孤谊,她习武的时候磕碰的可比这疼多了,方才只是没留神被吓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