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莫珠子一口茶喷了出去。
什么失恋!失什么恋!不可能!我没有!我不是!
以上的话,莫珠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咳咳咳咳……”她可能要成为被自己口水呛死的第一人了。
失眠一夜,外加风寒,这刚好没几个时辰的咳疾仿佛又回来了。
看着眼泪扑簌簌的莫珠子,饼饼脸上露出讶异,随即抬起肉乎乎的手,给这个说不出话的可怜人抚了抚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男人都是狗,都是蹄几,你且必介怀,天涯何处无荒草,总有蹄几踩几脚。”
说罢将茶杯往莫珠子跟前推了推。
天涯何处无……芳草,总有蹄……子踩几脚??
“你呢,也不用否认,我呢,都懂。”看着莫珠子泪光闪闪的模样,饼饼人小鬼大的露出一副世间情愁我皆知的神情。
“饼大侠,你是如何得知小女子失恋了?”莫珠子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喘。
“大冷天的,一个姑娘家一身男装衣衫单薄独自坐在街角的茶铺发呆,且不就是失恋吗。”
“……这就是失恋?”莫珠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饼饼笃定的:“去年胡家哥哥离京时我也这样,姐姐告诉我,是失恋。”
这都是什么姐姐啊……
饼饼自然听不到莫珠子心中所想,认真的继续道:“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换一个人喜欢就行了。”
“……”莫珠子对上饼饼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之后泛起些许薄雾,看得莫珠子心中一颤,她柔柔的道,“饼饼知道什么是喜欢?”
“当然啦,那时,我就想胡哥哥待在一起,每天都想看到他,好吃的好玩的都与他分享。若不是心生欢喜,如何想与一人时时刻刻在一起呢?”
若不是心生欢喜,如何想与一人时时刻刻在一起……
莫珠子怔住了。
入夏以来直到昨天,她是几乎没有跟凌少分开过,除了凌少回滇南押送花鹿那几天……
等等,她如何能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
数月过去,日日相见,自锦川出事之后,更是朝夕相处。
数个画面突然闪入眼前,那些令她莫名脸红的行为,那些令她心跳加速的举止……
所以,这一切都是源于……喜欢?
莫珠子浑身恶寒,全身寒毛炸立而起。
此刻她如果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定会发现那是如被雷劈的样子。
没等莫珠子整理清楚,饼饼明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后来,秋天到了,他就走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去他小院的时候,东西都搬空了。我可生气了,一个明明陪在寄几身边一个夏天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情分呢?礼数呢?”
……不告而别,人去楼空,何其相似……莫珠子无言以对。
莫珠子呆呆的:“你那时多大啊?”
饼饼:“已经六岁了。”
已经……这么说,她今年七岁。莫珠子算是长见识了,京都的小孩竟然如此早熟,见解如此独到。
莫珠子:“那后来呢?”
“后来?”饼饼撅起了小嘴儿,似是说道伤心事,又有一种时过境迁当年傻缺的愤然,“后来,我就一个人跑了出来,吹了一天的冷风还大病一场。醒来之后觉得自己太傻了,他不稀罕我,我为什么要稀罕他呢。”
“他不稀罕我,我为什么要稀罕他……”莫珠子不自觉的重复道。
“对啊,”饼饼一歪头,喷喷不平的,“若再相见,我定要当面责问,男几汉大丈夫,如何这般没有担当,哼!”万书楼anshul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