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33 争抢(1 / 1)重生之不做美人首页

谢混之所以为谢混,董弗的左右手,朝廷的大将军,即便是面对武艺不俗的陈氏三兄弟,依旧游刃有余。他仅凭着双拳,稍几个来回,就化劣为忧。陈初之是知道他如何击败陈安之的,一戟一掌。为此,陈安之苦练良久。照理说,陈氏三人中,陈安之技法最高,陈桓之刻苦勤奋,陈章之少年天才,委实不该加在一起还还手无力,但谢混就是有这种本事。他一边应付陈安之与陈桓之,一边对陈章之施压。    谢混不屑地说道:“你们这样的再来十个也不过乌合之众。”    “我只听过双拳难敌四手。”又有一人坚定而认真地发声。只见陈冲之提着与自己身量相差无几的长剑迎风而上。顿时,交战的由四人变作五人。谢混的布局被破坏,再一次沦为下风。陈建之不给他调整的机会,立刻跟着陈冲之加入混战。很快,胜负可分。陈桓之趁其不备,借剑势抵挡,挥拳直扑右胸。谢混被逼退,立于三尺外,怒目圆瞪。    陈偕见状,悠然上前,“犬子不懂规矩让凉侯见笑了。”转而望陈安之等人道:“你们胜之不武,还不快同凉侯致歉。”    于是,陈安之带四个弟弟,齐身施礼,“吾等有失,还请凉侯见谅。”    谢混不说话。他显然不是宽宏大量之人,更何况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但陈偕的言辞确实有平复他的心情,让他不好发作。陈偕也知道,遂又言:“想来是犬子太慕凉侯名声,等不及。”    这无疑是在恭维谢混。谢混十分受用,收敛自己的怒气,扬笑道:“府君家的武教可不怎么样,这五人中,除了那个靛装少年,没一个能成气候。”    靛装少年指的是陈章之。陈章之明眸皓齿,望陈桓之道:“凉侯在夸我?我就知道只有我是能与他匹敌的武学天才……”    陈桓之瞪眼。    而陈偕在听到谢混的讥讽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谦逊地拜请,“凉侯既然来了,不如就指导犬子一二?”    “好说好说。”三两下一转,谢混已然忘记此行的目的。    ……    武试是在谢混的参与下完成的,除了陈初之、陈沅之等女眷,陈安之因年岁阅历拔得头筹,陈章之稍逊,但谢混似乎很喜欢他,言他有自己当年风采,等陈初之嫁给自己,他们成了兄弟,不介意多多指点。第三是陈桓之,既有气势又懂得抓住时机,不过缺了点天分。再是陈冲之与陈建之,年纪虽小却有胆量。    结束后,谢混留陈初之在原地。    没了陈氏兄弟的阻拦,谢混欲再将陈初之揽入怀中。陈初之心知肚明,缓缓地往后退去,笑说:“将军陪家弟切磋良久,想是汗濡衣衫,不用整理下吗?”    谢混冷笑,“不用。”说着,抬手搭上她的肩胛,一个使力,抱了满怀。    陈初之没有反抗?    谢混露出讶色。他是做好应对准备的,怎么……谢混不解,“你是审时度势决定从了我?这可不像你当初同我说没有资格的样子。”    陈初之笑,知道谢混是个记仇的人,不以为意地回答:“我力气没有你大。”    言下之意,否定了谢混的假设。    谢混轻哼,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陈初之该推拒的不是吗?就算不如陈沅之那么激烈。她就真能忍受他轻浮以待?谢混不服气,好奇心作祟地把她推到流水边缘,捏着她已经康复的下颌,凶恶地说道:“那你就默然承欢好了。”    话罢,欺唇而上。    陈初之侧头,叹气,“将军是初之的未来夫君,将军若是真想对初之做什么,初之没有理由不从。现在,我只想问将军,将军是真的愿意娶我吗?”    陈初之逆来顺受倒让谢混迟疑。谢混松手,轻蔑道:“你还是不要太高看自己,你的相貌给我做妾都不配,何况是正室。若非义父要求,我绝不会娶个丑女回家。”    “将军错了。”陈初之淡哂,“做正妻才是真的不需要多好看,不然美妾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将军仔细想想家中,是否徐夫人更逊色些。”    谢混说不出话。徐氏的样子确实只能算个中上,但他不能因此向陈初之低头。来不及多想,谢混转移话题道:“夫人如此伶牙俐齿,想是病情大好,不如明日我亲自来接夫人去府上?”  陈初之无所谓,“谨遵将军所愿。”    这让谢混又是一阵憋闷。    ……    谢混离开得不太舒坦,陈初之却心情极佳。她正准备回院里与陈章之斗几句嘴却惊讶地发现气氛不太对。闫氏上座,对陈建之言笑晏晏。陈建之神色尴尬,不时望向近处的陈桓之。陈桓之则黑着脸,满面羞愤与委屈。唯有陈章之不明所以地捡着盘子里的糕点吃。    看到她,陈章之颇为欣喜,急切地靠近说道:“阿姊你可回来了,桓之与阿娘一直不说话,好吓人。”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陈章之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就正常地与阿娘说了考察课业的事,阿娘夸建之文武兼备,日后定能继承父亲衣钵;夸我少年英勇,可做建之的左膀右臂;夸桓之有所长进,与我一内一外。”    陈初之闻言沉默。这哪里是夸,分明是在贬。对陈桓之来说,没有什么否定比闫氏的更让他绝望。闫氏的意思摆明是让他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要妄想与陈建之争。而就在不久前,他才是所有人的希望。    陈初之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太快了些。王氏还是主母,陈安之还是嫡长子,陈建之拿什么和他们拼?陈初之又一次不太明白闫氏的心思,只担忧地看着陈桓之。    “阿初回来了?”打破氛围的是闫氏。她只说了一句,陈初之尚未答话,陈桓之突然站起身,请辞道:“孩儿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嗯。”闫氏平静,“好好照顾自己。”    陈初之看不透闫氏强大的内心,能在如此境地依旧不改慈母模样。只是陈桓之……他低头的时候双手拢在衣袖里微微颤抖,步伐也不是很稳健,抬眸之时,眼中水光波动,依稀有几抹猩红。    “阿桓……”陈初之出声,但是,不等她说话,陈桓之已经夺步离开。陈初之望了望陈桓之消失的方向,望了望闫氏,犹豫再三,还是追了出去。陈章之此时也明白过来,陈桓之有些难过,他也想去安慰,但闫氏阻止道:“你阿姊一个人去就够了。”    ……    陈桓之其实没走多远,出了庭院,见有棵树便挥拳打上去,两三下就鲜血直流。陈初之站在他身后并没有紧张无措,而是笑说:“你可以哭的,说来,自你七岁始我就从没见你落过泪。”    陈桓之背对着陈初之,偷抹了抹眼睛,回答:“落过的,刚到洛阳的时候。”    一句话道尽了离母背亲的辛酸。在陈桓之的认知里,他是闫氏一房的希望,因为他有雄心壮志,因为他比陈章之出色,自然而然。可是,陈建之长大后,本该属于他的心愿莫名更替,连带着他的存在都变得好像没有意义。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先到洛阳,忍受父亲苛刻的责难,主母冷漠的管教……    陈桓之倏地有些喘不过气,问陈初之道:“阿娘的决定你晓得的对不对?”    “嗯。”陈初之没有辩驳,只陈述说:“当时阿娘小产,你不在身边,她只好培养建之。”    “你也觉得陈建之比我适合?”    “若说做帝王……”陈初之望陈桓之,顿了顿,“建之确实比你合适。他既有仁心,又有法理,亦如今日文试,定能做到恩威并施。可若说要走上嫡长,于乱世立足,没有你的狠心根本不会成功。所以,我并不知道你们谁优谁劣,我只是觉得你们为何不一起争一争,抢一抢,总归要先成为嫡子的不是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