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管落微做了什么,你能否顾及往日情面,不要与她计较?”
许意是看着这个外甥长大,从他还是小小的一团开始,到如今高大挺拔的男人模样。
他看向他,也从当初的半蹲下身,到需得微微仰头。
许意太了解盛喻了。
如果触及到他的底线,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盛喻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他开口,缓慢而沉稳地道:“我原以为晏琮是占了主动权的那个,其实一直以来,猎人是你们,猎物才是晏琮,对吧?”
许意默然。
盛喻并不在意有没有人回答,“要不是有人提醒我,围猎那天遭到袭击的是晏琮,我几乎都要放过这个疑点了。晏琮为什么要出手对付落微,因为早在这之前,落微已经暗害了晏琮。那个会驱使狼群的刺客,不是西秦人,是许家的人。”
盛喻笑了一声:“要这么说也不太准确。落微她是借西秦之力,打算除掉晏琮,不然探子不会打听出这种消息。而楚之洲和萧景,也成功把我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与他们有故交的宋初年身上。我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许意脸色发白,嘴唇蠕动着,“阿喻,我……”
盛喻恍若未闻:“我猜,你们应该是把我母妃的情况当做交易卖给了西秦,西秦才想得出用送九转草的方式挑拨离间。或者,引我去巫族,对吗?”
他说话之时略带笑意,那双好看的眸子却冰封般冷。熟悉盛喻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他怒到极点才会有的征兆。
“五哥哥,不关父亲的事,你若是想问罪,就冲着我来吧。”
盛喻回头,许落微从门口走来,对着他,直直跪了下去。
从头到尾,盛喻只是冷冷看着她,任由她跪着。
“五殿下,所有一切我愿意承担,但我亦是逼不得已。”
盛喻轻笑:“你的逼不得已,就用别人的信任去填平?”
许落微眼圈红了:“对不起。”
“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宋初年,更对不起大梁。”
“可大梁又何曾对得起我过?!我的亲生父亲冤死狱中,我的母亲被人落井下石凌辱至死,谁来还我一个公道和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