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彻底昏睡过去。
府中郎中来了,纳兰璃命其为宝珠诊治,只见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轻轻重重,面色也是凝重复杂。
半晌,才抬起头道:“小姐,她应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内心对外界产生了抗拒,所以才会失了心智。”
纳兰璃忙道:“可她刚才是清醒的,她唤我小姐,同我说话!”
郎中点点头,道:“见到自己心中执念之人,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也只是短暂的清明。往后的日子,若是情况好,便是清醒一阵糊涂一阵,若是情况糟些,便是永生疯癫。”
纳兰璃默默握住明月的手,握的很紧,“郎中,可有法子医治?”
郎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姐,赎老朽无力回天。”
郎中走了,纳兰璃无力的靠在床榻上,脑中一幕幕光影像是走马灯。
虽是胆怯却从小陪伴在自己身侧衷心耿耿的宝珠,一颦一笑,一吵一闹,点点滴滴,心头环绕。
霎时间,又瞧见了林月母女前世今生对自己的欺压,次次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看见了自己虽次次死里逃生,但每次都是千疮百孔。
她为什么要如此活着?
她才是司空府的嫡小姐!
她为什么要一次次放任林月母女对她的伤害?
为什么明明重生,却还不主动出击?
她再也不愿装柔弱、装可怜,她再也不会避讳纳兰昊天,谁若是挡在她前面,那谁便是她的敌人!
纳兰璃再一次站直了身子,开口道:“明月,你听我的,这样做……”
明月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别院外。
原本是大晴天,这会子却是几片乌云蔽日,刮起了刺骨寒风,气温骤降。
日子早已入夏,眼下突然降温,倒像是又回到了春寒时节。
这天,怕是要大变了。
司空府一片混乱,宫中也没好到哪里去。
宴会结束,容隐回到驿馆,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到容欢,他一向隐忍,但此次容欢如此,当真不能再忍。
只是,容欢早已不见踪迹。
任容隐下令翻遍能找寻之地,还是不见容欢。
容隐手下护卫道:“三皇子,可能五公主问知晓自己做错了,害怕被皇子您怪罪,躲起来了也未可知,又或者,五公主自己回国去了。”
容隐敛颌不语。
“三皇子,那属下用不用沿途找寻五公主?也好将公主护送回国。”
“不必。”容隐开口。
她私自跟随,目无章法的破坏朝拜,如今若要回国,他干甚要护送?死在外面再好不过。
只怕依她的性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又怎会如此作罢?
容隐挥了挥手,满是疲惫的歇下。
却不知远在东宫,一抹红色的倩影溜进。
只不过那身影自以为没被发觉,再一动,便被两旁侍卫遏制住身影。
秦易西端坐高台,冷笑道:“五公主还真是身手矫健,竟是找到东宫,你可知私闯太子宫殿是死罪?”
他起身向下走,注视着容欢,“你是赶着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