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跟着燕王和风亭钧的军队追击到了山谷，远远望见镇南王已然被一队精骑拦住，已然到了绝境。

风亭钧和燕王带着军队逼上前去，将镇南王的几百残部牢牢围在中间。

镇南王调转马头，望了望燕王和风亭钧，又越过他们，看见了人群中的我。

他凝了我片刻，忽然大笑起来，一边道：“风亭晚，我居然是栽在你的手上。”

闻言，众人皆将目光投向我。

我骑马从凤亭钧和燕王的身后出来，对镇南王道：“栽在我的手上，本就是你的夙命。”

镇南王仍然在笑，笑声却渐渐凄厉。

“你真是，真是...好...很好，我心服口服。”

他赶了马，越过自己的士兵，缓缓来到我的身前。

他收了笑容，竟如从未见过一般，深深地打量着我。他寒声道：“与你相伴三载有余，我竟然从没看透过你。”

你确实从未看透。无论是对我还是先前对风亭晚，都是因为轻视，塞住了自己的耳目。

我嗤笑一声，淡淡道：“你若肯仔细看一看，也没什么难看透的。终究是你的傲慢自大，葬送了你自己。”

镇南王听了，倒凄然笑了一声，点头道：“你说的对。”

他忽然抬头，扫了燕王和风亭钧一眼，忽然对我道：“既然我是败在你的手上，那么，我只要你来杀我。”

众人皆是不解地望向镇南王，又看向我。

镇南王忽然提高了声音，似乎想让众人都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你是我的女人，自然该由你来送我一程”。

我凝视了他一眼，兀自摇了摇头。他竟然临死也要逞这口舌之快。

我忽然暴起，掠到他的马上，趁他在惊异中尚未不及反应，将他掀下了马。随即，我拔剑出鞘，立在了他的身前。

镇南王显然直到刚才都不清楚我的身手，被我突袭得手，面上已然怔住。

我将剑慢慢举上他的颈侧，寒声道：“我说过了，我是我自己。”

话音刚落，我便挥剑割破了他的喉咙。

在身后士兵的哀呼声中，他固执地看着我，带着戏谑的眼神，咽了气。

接下来，风亭钧带人将山谷中的几百余楚军，不论是否有意归降，全数歼杀。

接着，我跟着风亭钧、燕王、和李衮带着大捷的军队回到营地。

士兵们振臂欢呼，彼此庆祝，气氛热烈。

燕王驱马停在人群中间，将镇南王的头颅高举给士兵们看，声如洪钟。

“镇南王头颅在此。今夜犒赏三军，不醉不归！”

军队中爆发更猛烈的欢呼声，士兵勾肩搭背，纷纷高声叫道，“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风亭钧牵着我的马，与我并排行着。他豪迈地大笑着，不断与身边的士兵击掌。

兴奋之余，他偶尔转头来看我，见我一直神色沉郁，不禁渐渐露出忧色。

在喧闹中，他凑道我身边，大声问道，“晚儿，撑得住吗？”

我叹了口气，疲惫地点了点头。

风亭钧见我的反应，愈发深皱了眉，赶马上前，与燕王耳语了片刻。燕王望了我这边一下，与风亭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