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响动,有人进来点好灯,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言顶天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
声音戛然而止,言顶天被自己的身音惊到了,“那是自己的声音吗?怎么如此沙哑难听,这……”
一个温婉的声音传入他耳朵,“我是这儿的仆人,你叫我祥妹就可以了。”
言顶天被她扶起来,像白天一样。
白瓷的勺子递到他嘴边,言顶天没张嘴吃,“这东西是谁做的?不知道我是伤患吗?”
祥妹很疑惑,“知道您是伤患,所以才做的药食啊,这样你会好的快些。”
言顶天不乐意了,“伤患不是应该喝点炖的浓稠的鸡汤鱼汤上面的补补吗?光吃药有什么用,是药三分毒哇。”
这下祥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你白天不还吃过吗?那样子可是享受的很呢。
言顶天不知道白天的事,他在识海都没看那外界的投影情况,一直在昏睡着恢复精力,言守一在交换过后也没给他说这些事。
言顶天嫌弃的道:“就这样吧,先吃了再说,你干嘛呢,喂我啊”说着他就张开了嘴。
祥妹只好把碗中的药食喂给他,像白天那样忙活着,但她此时的心态就不想白天那样了,“这人和其他的那些伤患一个样,都不是好东西,白天真是瞎了眼,看他面部有伤口,被毁了容,还替他惋惜来着,没想到……”
祥妹将端过来的药食都喂给言顶天后开始收拾东西,她想尽快离开了。
“喂,你明晚上带点鸡汤或者鱼汤过来,那才是好东西,拿东西才是补身体的。你听到没?回句话啊你聋啦?”言顶天在床上大呼小叫。
祥妹收拾碗勺的动作微滞,然后加快速度,拿着东西出去了,这次没将言顶天重新扶倒在床上,灯也没熄灭。
言顶天很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仆人都能这么横了吗,我以前做……哼!
那是过去的事了,言顶天看来,自己那些事都是人生里的污点,是耻辱。不过,也是这耻辱让他有了口饭吃,哪里像这什么祥妹,那不得被人踢走咯?
还好,一切都好起来了,包子有了,面有了,肉也有了,自己拿命换的“美好”生活可不能就这么没了,还没开始享受呢,这世界好精彩啊。
没事做,好无聊。
言顶天在床上坐了会儿,倍感无趣,那晚的夜市好热闹,还想再去逛逛。
就这么想着夜市的繁华喧闹,言顶天过完了属于自己的半天时光。
六天后。
言守一在祥妹的帮助下穿好衣服,他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动作并不快,身上的纱布被拆了,留下新的伤疤,与旧伤疤交错、重叠在一起,难看至极,比缝好的布娃娃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脸上的那道疤。
这几天下来,祥妹也弄清了言守一的脾气,白天还好一点,不怎么爱说话,整个人挺低沉的,所以她可以帮下忙。
但是一到晚上那会儿,他就像换了个人,脾气臭的更茅厕里的石头一样。所以她晚上就不太想过来,但是不得不来,因为有钱拿,好多钱,她已经在晚上赚了三两银子了,就是累了点。
咳……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在给钱这一点上,祥妹就比较喜欢晚上的时分的“言守一”了,很大方。
白天的时候他就像个铁公鸡,把银子看的牢牢的,不会像晚上那样大方。
所以祥妹很疑惑,一个人怎么会在白天和夜晚有这两种不同做派,她没在外面到处说,那样不仅有可能会得罪自己需要服侍的人,更会被老板踢走的,老板最烦的就是多嘴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言顶天敢于表现出真实的自己的原因,在知道了祥妹的身份后,他知道那些底下的规矩,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无论言守一怎么警告他,他都置之不理,左耳进,右耳出,地老大,我老二,至于那头上的天……
我是谁?我是言顶天啊,哪里有“天”存在的份儿,它不就是用来被我顶破的吗?哈哈哈。非常好,人生就要如此快活。
对此,言守一很头疼,但是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那是底线。
祥妹很开心,短短几天时间就有三两银子,自己能买几件好看的衣裳,买点好的胭脂水粉了,家里的生活也能好很多了。
在祥妹的眼里,这个言守一是个大财主,他想吃肉,让祥妹去帮他带回来,会给跑路费,当时祥妹直接就答应了,因为银子摆在了她面前,整整三两银子,她的跑路费就有半两,不去的是傻子。
如此几晚上下来,两人都很满意,言顶天吃够了肉,她赚到了钱,跑路很累的啊,但她乐在其中。
在言顶天问她自己的银子在哪里时,祥妹还在心里好好鄙视了一番,脾气臭,穿的还不咋样,哪有几个臭钱。
当她去告诉老板言顶天问的事儿,老板让人交给她一个包袱,然后叫她给言顶天送去。
祥妹接过那包裹,她差点没拿稳,好重,好多,从手里的触感传来,这全都是银子。
她一路上浑浑噩噩的抱着银子,恶从……它没从胆子边上生出来,会被打死的。
把钱交给言顶天后,听那言顶天土地主的口气,“从里面拿三两银子去给我买肉,鸡肉鸭肉都可以,煮的或者烤的都行,半两银子是你的跑路费,快点去。”
她心里的鄙视情绪一下子就变了,忙跑出门去,想快点把自己的那份钱拿到手。
说实话,言守一在识海里看的也不禁咋舌,这……很好,爱钱没有错,我也爱钱,但我不会乱花钱。这也是他在外面的小摊上吃面,不多给,也不少给的原因,不仅仅为了符合伪装的身份,更为了自己好不容易镇场子赚来的钱。
言守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祥妹了,干脆一点吧。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