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顶天闻声看去,一妇前来迎接江元,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小,如今已人老珠黄,依稀能看出其年轻时的风采。
作为城主夫人,她的着装倒是挺朴素的:“老爷累了吧,我去把银耳羹给老爷热热。”
江元拉住她:“不麻烦了,喝冷的就行。”
妇人遵从其意见,见到江澜,同样面带笑容:“澜儿也回来了,快一起进去吧,外头冷。”
江澜倒不领情:“你不用管我。”
一行人到客厅,江元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端着一碗银耳羹一口喝光。
江澜和言顶天也被盛了一碗。
这时那妇人才问起言顶天的情况:“老爷,这位是……”
江元对她道:“这是我义子,好了……天色晚了,你先去歇息吧。”
妇人应声诺便离开,走前还偷偷看了眼言顶天。
她这动作被言顶天看在眼里,对其自以为很温柔的一笑,却是惊的妇人走的更快了。
“喂,别瞎搞,你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啥模样。”言守一看的很无语,今晚上,言顶天将他原本的计划打乱了。
他原本是想接着城主的手然后假死,消失在众人眼前,而现在,他被摆在明面上烤,明天,怕是全城的人都知道城主多了个义子。
现在让言顶天好奇的是江澜对那妇人的态度,那妇人看来倒像其母亲般对他,而江澜颇为冷淡,难道……那不是他娘。
“澜儿,这位就是你义兄,他刚从外面回来,你后面带你义兄在城里熟悉下情况。你也先回去歇了吧。”他给江澜打个眼色。
江澜瞬间明白,心里松口气,退出了前堂。
“顶天,你先在府里凑合一晚,明日我让你义弟给你送几套新衣过去。”江元说道。
言顶天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劳义父和义弟了,顶天已经有了落脚处,就不打扰了。”
“哦?”江元颇有疑惑,不知道他何时找了落脚地,据他的调查,言顶天在逃离后就再没出现过,直到前几天他被人发现在酒楼,他不好多问,便应允了,多的事也不用说。
“顶天告退。”
言顶天走后,江元挥手,从外走来一人:“老爷,要不要……”
江元摇头:“不用了,这事儿你不要插手,如果他后面来了,你就招待下,不来的话就罢了。”
江元屏退他去往后堂。
“吱”
江澜见有人进来:“爹,这言顶天……”
江元冷哼一声,吓得江澜收了嘴,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
“他暂时是你义兄,多的你就别管了,别想着找他的事儿,出了事,我难保你。”
江元摸着下巴:“当然了,你也不用太惧他,有我给你撑着,你别和他走的太近,也别太远,把握好分寸。”
“是,孩儿省得。”
江元走到门口,江澜也跟过去,“听说你和那苟孜走的挺近?”
“是的,爹,他是我同学。”
“和他打好关系,明日,你去账房取十万两银子,该花钱的地方不要省。”江元留下这话后离开。
江澜赶紧关好门,心花怒放:“十万两?我的天,明天就带着苟兄去潇洒一把。哈哈哈……”
夜色中,言顶天在一间间房顶上跳跃穿梭,然后在一条小巷内的小院子里停下,拍拍身上的囚服,扣响面前的房门。
“嘟嘟嘟”
门打开,把言顶天迎进去,然后探着头左右看看,像极了做不法交易的歹徒。
言顶天反手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装什么?你以为我会被人跟踪?你是太看得起别人了,还是看不起我啊?”
“哎哟这哪儿能啊。爷的记性就是好,一个时辰就能记下城中各处的位置。”杨安很是狗腿。
“我衣服呢?”
杨安从一木柜里将叠好的衣服递给言顶天:“爷放心,这衣服洗的绝对干净,丝毫异味儿都没有。”
言顶天撕开身上的囚服甩给杨安,两个男人有啥不好“坦诚”相见的,将自己的黑白长衫穿好。
“哎呀,还是这衣服舒坦。”言顶天躺在房内的椅子上“你这椅子不错啊,还挺会享受,你又迫害了那户的人家啊?”
杨安苦着脸:“爷,这都是小人掏腰包买下来的,三百多两呢,虽然位置偏了点,虽然周围环境差了点,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啊。”
“爷要是不嫌弃就住这儿吧。”
言顶天眯着眼:“不嫌弃,我一点儿也不嫌弃,就住这儿了,你再重新找个地儿吧。”
“啊?”杨安傻眼,他也就是这么客气一下,没想到言顶天倒是真不客气。
看着杨安那副苦相,言顶天哈哈一笑:“骗你的,损噻,我能看上你这破地儿?”
“行了,我就是来拿衣服的,谢了,以后有事可以叫我一声。”
杨安一惊:“谢谢爷,爷饿不饿,我这儿还准备了些烤鸡。”这啥意思,那不就是自己能请对方帮自己出手嘛,舔,使劲儿舔。
言顶天一笑:“请我出手可以,我可是要收钱的。”
杨安当即面色一跨。
言顶天活动下脖子,纵身而出,再次上了房顶,身形闪烁间消失在夜色中。
杨安这才松口气,总算送走了这尊大佛。
前天晚上狱卒找自己说言顶天要见他,便带着些吃食去了,没成想,言顶天觉得自己身上被百姓丢的那些鸡蛋汁发臭了,让他把衣服拿去洗了,还让自己给他准备上一份城里的地图,看他这么有恃无恐,杨安也起了心思,好生伺候着,城主义子,这难道还不值得巴结下?所以他也就帮言顶天脱了罪。
杨安躺在床上,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有好运了,但再好的运也挡不住精神的疲惫,开始做他的美梦去了。
言顶天衣诀飘飘,脚尖点在房檐上,在空中划过道道弧线,向着有客来酒楼奔去。
虽然他没学过轻功,用先天之气也能达到身轻如燕的效果,接着一身气力,也能比得上学过轻功的先天境之人。
言顶天很享受飞的感觉。
在他找到地方,准备窜入有客来酒楼的一个后院时。
看我飞
啪嗒
言顶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趴在地上。
抬头,一溜子鼻血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