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我这把刀能替你复仇吗？”杀手平静地问。

“你肯替我去杀了孙正义？”老者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见。

“我得先证实你说的话。”

“怎么证实？”

“拿着你的人头回去领赏，你觉着如何？”

“那你刚才为什么没杀了我？”

“你的人头在外面，在驿站投下的阴影里。天亮我就把他取下来，用包袱包了，拿回去献给孙正义。”

“你是说？沙漠狼？”

“你觉着怎么样？我脑子没你灵活，想听听你的意见。”杀手问。

老者陷入了沉思。听杀手的意思，是想用狼头试探孙正义，若在沿途真埋伏有警察，就证明孙正义确实想除了杀手。那时即便被抓也无大碍，毕竟是狼头，构不成犯罪。

可万一没有埋伏呢？老者想。还是先稳住杀手，等找到女儿以后再从长计议？可若杀手真的就此返回，倒是给了自己和女儿机会，到时候若能顺利到达狸族，自然就安全了，可复仇变得遥遥无期了。

老者的思绪快速转动，他在想一条最优的方案。

“你怎么不说话了？”杀手问。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一切的可能。”

“说来听听。”

“你提着狼头返回领赏，如果半路有警察埋伏抓你，即便只是个狼头，他们也会带你回去盘问，你就不怕问出点什么？”

“接着说。”

“万一路途没有埋伏，孙正义要见到我的人头之后才会想办法害你呢？真到了孙正义面前，你怎么交代？”

“接着说。”

“也许路途中等待你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帮跟你一样的杀手呢？即便你的刀再快，说不定别人的剑也快，锤也快，锁也快。更说不定等待你的是子弹呢？”

杀手沉默了。老者见目的达到，便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这些你都先想想清楚，然后再决定怎么做。再说了，屋外的雪那么厚，你一时也走不出去。先想想吧，我累了，眯一会。”

老者真就靠着墙打起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