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和吴妈妈纷纷作证,表示这个药方小少爷喝了十年之久。
老夫人很是疑惑,因为十年前她拿着药方去找了多家医馆,都说是良药并无毒素,但是她不说出来,因为她相信柳桑柔,不想坏事。
“师傅,你说说这药有何不妥?”
“这药是一味良药,可使人清热解毒,活血通络!”
众人一听,这玄老可是在倒台吗?
话音未落又起“只不过,给一个未足月的婴儿服用,就是胜似砒霜的毒药,药能治人也能害人,居然给一个婴儿服用这种药物,还服用十年之久,良心都被狗啃了!”
老夫人一听,瘫倒在地,她护了十年的孙子啊,怎么就在她面前被人迫害十年,她都不知晓,捶着胸口嚎啕大哭“是老身没用,老身没用,护不住柳家子嗣,对不起列祖列宗!”
“祖母,你还不知道吧,张大夫说了,煜羽弟弟虽是早产儿,可四肢健全,除了偏瘦小之外,其他与正常婴儿无异。”
老夫人听到这话,死死盯着张大夫,张大夫唯唯诺诺点了下头,老夫人哭得更厉害,跌跌撞撞地打孙氏,事情败露孙氏也不敢反抗。
“父亲,你说此事,您该如何处置?”
“张大夫一家人都需要给我儿子赔罪!一口不留!”
张大夫瘫倒在地。
柳桑柔哈哈大笑,这个父亲真是偏心眼到极致了,只杀出头鸟不杀幕后黑手?于是他拍了拍张大夫的肩膀,给张大夫吃个定心剂。
“父亲,说完了我弟弟的事,该说说女儿和我母亲的事情了。”转身对张大夫点头,拿出了另外一张五百两的票据,迎着众人的目光坐下,慢悠悠喝着茶。
“老爷,老夫人,这票据是孙氏十年前给我的,用来就是需要谋害先夫人和三小姐的,其实三小姐十年前是被孙氏和袁妈妈推到了静心湖里,所引起的高烧不退,这只是小病静心调理不出数日就能痊愈,可孙氏狠下杀手要至三小姐于死地,她让我给三小姐下毒,使三小姐因病不起,我本得了钱财也不想干这伤天害理之事,而孙氏和袁妈妈竟是威胁我迫害我做此事……”
他用仅有的一只手指着这主仆二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们二人把之前的客卿黄大夫杀了,威胁我不做此事跟黄大夫的下场一致,我骑虎难下,就给三小姐下了药,才导致三小姐变成痴呆症的。”
众人一听也是对孙氏和袁妈妈目露凶光,天下居然有如此狠心之人,对一个四岁小女孩行此伤天害理之事,还对一个未足月的婴儿狠下杀手,死不足惜,众人义愤填膺。
张大夫见状便一口作气“孙氏害完了三小姐,又对先夫人起了歹念,原本大家应该都知道,先夫人胎像平稳,理应足月才生产,可孙氏和袁妈妈说机不可失,趁着三小姐生病一事继续打压先夫人,就让我给怀孕八月的先夫人下打胎药,只是这个胎儿已经成型,我原本没想杀害先夫人,只想把胎儿打掉,可是先夫人十分顽强把小少爷生了出来,自己却大出血死的……”张大夫叹了口气“误打误撞把先夫人杀害了,孙氏并无怪罪于我,而是让我斩草除根,除之后快把小少爷也处理掉,只是当时老夫人看得太紧,才让小少爷死里逃生……”
众人一听这番话,义愤填膺想把这个伤天害理的人杀了泄愤!
煜羽更是成了一个小泪人,他才懂事以来就没有哭过了,先前张大夫说着他的往事,他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可当张大夫说起生母惨死和姐姐被迫害一事,听的他泪如雨下,多少年来压制的泪水决堤冲破了他的伪装。
“今天我要给柳家清理门户,要将孙氏除之后快!”老夫人捂着胸口怒骂。
柳清红满脸不悦看着孙氏,目露凶光,孙氏知道她的死期到了,只能奋手一搏,于是乎她拿起手中的一方秀帕,开始哭喊。“污蔑啊!老爷!老夫人污蔑啊!妾身根本不知道有这些事情,都是袁妈妈和张大夫的主意,他们事情败露就赖我头上来了,污蔑啊!老爷,你要给我做啊啊!”
张大夫早已看清了这个孙氏,便不屑于看她的表演。
袁妈妈一听这番话,更是寒了心,几十年的情意说卖就卖了,我舍身为你办事,你却将我置于死地,真是个没良心的主子!于是提起气焰来想反咬一口大夫人。
义愤填膺“老爷,的确是……”袁妈妈的手指着孙氏,话没说完,只见那个孙氏手持方帕目露寒光,袁妈妈心头一颤,突然来了个大转变“的确,是老奴一个人指示张大夫的,张大夫是受我之命去祸害三小姐和先夫人和小少爷,此事与大夫人无关,而这张大夫只是收到钱后贪得无厌,前几日向我讨要银钱,如此贪得无厌之人肯定是守了三小姐的钱才污蔑大夫人!请老爷明鉴。”
“咚咚”磕头,额头一直在流血,一鼓作气“这些都是老奴一人自作主张,大夫人并不知晓其中缘由,老奴在老家有亲人要养,我的小侄儿十年前出生,我以夫人宠我为由三番五次问大夫人取数百两,寄回老家,剩下的则是找人去毒害先夫人和小姐少爷,老奴难辞其咎,以死谢罪,希望大夫人念老奴多年情分,善待我亲人。”话毕,一头撞死在墙上。
死无对证,甚至帮孙氏找足了借口,一念之间能想到那么多说辞,这个袁妈妈果真不简单,如果跟的是一个好的主子必有善终,只可惜跟了个狼心狗肺之人。
孙氏抬了抬嘴角,这帕子是袁妈妈原本要寄回老家给她的亲侄儿的,今日来长青苑之前,孙氏就做好退路,只要事情败露,就撇清关系,只是没想到柳桑柔居然发现了十年前的秘密,更没想到袁妈妈死前可以力挽狂澜,为了主子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只可惜了,她的家人我会赶尽杀绝,哈哈!
“父亲,此事桑柔也是被陷害之人,您要给女儿做主啊。”
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柳清红当然知道背后之人一定是孙氏,但他实在看不惯柳桑柔得寸进尺的样子,不管先夫人还是煜羽,在十年前早就已经放弃了,甚至毫无感情可言,如今更是憎恨柳桑柔,不想让她好过,也舍不得将心爱的夫人赶尽杀绝,于是乎一时间失了分寸。
“此事祖母给你做主!这孙氏即日起贬为妾室!交出公中大权!管教奴才不当杖责五十!”老夫人也是心如明镜,她也是在后宅争斗出来的,一看就是孙氏的手笔,心口隐隐作痛,一想这恶毒之人就火冒三丈。
媚儿和煜涛一听,跪地为孙氏求饶“请父亲救救母亲!母亲并无过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奴才造成的!父亲,如若母亲成了妾室,女儿可就无法为父亲共谋大业了!”
柳清红一听这话,的确没错,他下半生的仕途全款孙氏的两个女儿了,试问哪个皇家子弟会娶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子做当家主母,而她的女儿是要成为皇后的,这孙氏不能杀,也不能做妾,一下子心中有了主意。
“母亲,无需插手,本相只有定夺。”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个儿子真是缺心眼,居然护着那个毒妇!
“即日起,孙氏关禁闭,闭目思过半年,交出公中之权给母亲代管,杖责三十以儆效尤!”说罢,手起刀落,砍死了一直在地上的张大夫,张大夫成了孙氏的替死鬼,死了还长大那没有牙的嘴,看着很是吓人。
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柳桑柔失笑,这孙氏害了他的先妻,毒杀他的子女,只因为柳媚儿和柳玉容的嫡女之位便轻饶了,这丞相可真是可笑!
这院内,一时间,有数具尸体,先是那两被抬进来的奴才,再是那道士仅剩下的头颅,还有新兰,袁妈妈,张大夫,人们仿佛处于十八层地狱,看着柳桑柔一个手起刀落将欺她之人一个个鞭打,这女子仿佛狱中罗刹,一抬嘴一抬手尽收人命,众人望而生怯,以后再也不敢惹三小姐了,这十四岁的女子是如何有此番气势?
这出闹剧终究落幕了。
小阁老走到柳桑柔耳边,细语“当真不一网打尽吗?依旧放虎归山?”
柳桑柔嘴角一抬“就她也能称之为虎?就这样死了多没意思,我要让她好好活着,生不如死!”
小阁老失笑,这女子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