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杏说完那句话后,梅北真几乎是片刻犹豫都没有,直接打个横抱把她丢到自个的保时捷上。 车行的一路海杏都没再说话,只是失着神看敞篷外碧蓝的天空,上面飘着清爽的云,海杏觉得它们都好干净。 她被梅北真抱下车子,一路走过青石板和玫瑰园,她能闻到浓郁的花香,甚至还能听见湖中鲤鱼浮上来呼吸的声响,蝴蝶绕开他们飞,走过的地方都有人喊“小少爷好”。 北真房间很大,比她整个家都大,她之前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但自下而上地仰视天花板时便察觉到了。 梅北真把她抱到床上后便直接压上去,海杏感知到那双金眸中满含的意味,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僵了,脸上却还是整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有些虚弱地说:“…北真…轻一点。” 男人扳着她下巴,拿吻把话都堵回去。 衣服前扣被解开,梅北真的手伸进去,海杏将眼睛紧紧闭上,两手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杏,你要是说停,我现在就停下来。” “…继续……”海杏想北真是不是不满意自己闭着眼,于是颤抖着将睫毛打开,用强忍着泪意的眼睛笑着看他。 梅北真再次俯身狠狠地吻到她嘴巴上。 他的模样很凶,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鲜活的小鹿撕扯到体无完肤。海杏从来都知道他是危险的,却又逃不出他的领地,避无可避便只能去拿生涩的迎合来回应。 “我不会放手的,杏,我死都不放手。”梅北真吻着她的耳廓和脖颈,烙下难以消除的印记,抬手去扯自己的衣襟。 电话就在这时候响起来。 那是海杏的手机,被梅北真丢到床边,此刻正拼命地响着,似乎想引起俩人注意。 “要接吗?” “不用了……”海杏垂下眼来,手臂仍紧紧搂着男人的脖颈。 梅北真笑了笑,本打算不予理会,却在移开视线的前一秒眼尖地瞅到来电显示。 梅北真看了简直都要笑出声来,直接按免提接听。 “卫良。” “……梅北真?怎么是你?海杏呢快让她来接电话。”卫良似乎很急,连计较的闲心都没有,只催促梅北真马上把电话转接过去。 “杏,告诉他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梅北真讲这话的同时已经继续刚才没完的事,他低头解自己领扣的动作优雅至极,举手投足都是贵气。 而海杏听到卫良声音的一瞬间呼吸也滞凝住:“卫良……” “海杏你听我说!你不是要周三下午的证据吗,我找到了!我们见一面,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杏睁大了眼睛。 杨树苗去世时她哭得撕心裂肺;二度被性侵后恐惧侵蚀了她整个生活;检查到怀孕时绝望让她整个人都麻木得不懂哭泣。 而此刻,那种由心底渐渐生出的鼻酸感再次覆盖到她的内心。 她想起小时候的每次闯祸,都是卫良站出来替她认错;长大后的每次难过,都是卫良沉默地站在她身边;卫良会给她剥虾挑鱼刺,会吃她剩下的饭,会把放学后睡着的她给背回家。 有无数次,在那条从学校到家的人行道上,她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都是金灿灿的夕阳和他坚定的侧脸。 海杏眼泪悬在眼眶里,她想事情还远没有到了绝境,她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呢? “北真…”海杏抬起手去推他,眼底再次恢复起往日的光彩,不算很耀眼,但是柔和又充满生命力:“北真,今天的事情是我鲁莽了。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要……” “……你要去找他?”梅北真声音低沉而缓慢,充满他特有的侵略性,海杏听出这种危险,但仍然坚持地点点头。 “北真,很抱歉,道歉的话无论多少次我都可以说。”海杏低下头正式而诚恳地道歉,梅北真注意到她再次恢复了那种端庄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可她一分钟前还像个惊悸的小兔子,含着泪依偎在他怀里,任凭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甚至主动缠着他吻他。 就凭卫良一句话? 就凭他一句话?! 还有他刚刚说什么……周三下午? 海杏察觉到梅北真有些僵,于是从他臂弯中逃出,大略整理好衣服后又反复道歉,她保证自己没有愚弄北真的意思。 而后她一面给卫良拨号一面离开,约他见面谈论具体。 身后梅北真望着她逃离自己的身影,咬紧牙根将床头柜上的东西都摔到地板上。 ……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