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是,大婚当日她没有慈父送嫁倒罢,连夫君也没有来接她,冷冷清清,有的只是冷眼和嘲笑。
她能忍到现在不哭,全凭脸皮厚。
“是,怎么样,你打我呀!!!”
俞初悦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吼反把萧晏离唬得一怔。
她粉脸上的一对黑瞳因内里盈盈秋水似要溢出,而努力圆睁着,两瓣樱唇紧抿,薄肩因为生气上下轻颤,委屈又无辜。
这样一副俏面含霜的娇态,让萧晏离这个曾指挥过千军万马,杀敌无数的孤傲皇子一时不知所措。
呆呆凝视了她半晌,萧晏离抚了下鼻尖,气焰忽小了许多,“你...你怎么啦?突然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你说我怎么啦,当然是想吵架啊,你看不出来啊!”俞初悦吼着,顺手操起床上的枕头向萧晏离扔去。
忍了这么多天的气不撒出来难受。
“好...好好的,吵...吵什么架。”接着枕头,这句话说得萧晏离自己都没底气。
他们什么时候好过?
“好?哪里好?你告诉我哪里好?啊!?”
俞初悦胡乱怼萧晏离,誓要将吵架进行到底。
“你…你哪里都好,眼若星辰,唇如激丹,娉婷秀雅,美撼凡尘。”萧晏离嗫嚅着拣好听的话说。
“现在说这些彩虹屁晚了!”俞初悦又是一吼。
观萧晏离声音越说越小,脾气也没了,似乎不想配合她吵架,她愈发生气,冲到他面前拔他腰间的佩剑。
起初,萧晏离被她的举动吓一跳,但她拔了半天却拔不出来,他不禁又觉好笑,握着剑柄帮她拔出来些,“你要做什么?”
“我要划花你的脸!”
她没有说要杀他。
“来吧。”萧晏离淡淡道。
低头闻着俞初悦的发香,他后悔那晚直接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承受这些,但他也很受伤,出去冷静了几天才缓过来。
且潞州的事亦很重要。
不过,连着被欺骗两次,她现在一个无辜的眼神,他就无条件缴械投降了。
半晌,俞初悦的剑终于拔了出来,却没有划他的脸,主要是剑太重,举到一米八几的高度很困难,但不搞点破坏又难消心头之气。
拖着剑,她又跑到书房乱砸乱砍了一通。
冷辉院外,田七听里面叮叮邦邦又是吵闹又是砸东西,一阵摇头。
王爷就是太矫情,既然决定要娶王妃,还跑,都不给人家一个婚礼。
且他自己跑了倒罢,还生怕人家跟赵谦跑了,派暗卫去俞家守着不说,还写信自己夸自己让暗卫送去,愣是唬着人家心甘情愿嫁给他。
到现在,田七想起信里的内容还起鸡皮疙瘩,他没见过有人夸自己夸这么狠的。
次日一早,俞初悦横躺在床上,闭眼抱着枕头,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萧晏离吵架。
萧晏离则搬了把椅子靠坐在床边,闭眼撑着头,不时嗯啊应和她几句,表示他没睡着,还在配合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