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兵对战经验老到,察觉不妙,大叫一声向后仰头一躲。
这一剑竟没刺中,张大山有些懊悔,不是对方躲得如何及时,而是自己心绪不稳,不等双方接近就提早出剑,这一剑和对方咽喉本来就差了一寸。
不等再多想,另一名敌军同时冲过来,同样举剑挥砍。
张大山沉住了气,看准时机,暴喝一声,同样一招青蛇吐信。这一剑正中敌兵咽喉,敌兵鲜血喷涌,直朝张大山摔了过来。
张大山侧身躲开,又是一招,刺中旁边的敌兵。这时他已经忘记了害怕,梦里所学一招招一式式,纷至沓来,他眼里只有对方的剑招,对方的要害。
手中长剑翻飞,张大山身前的敌兵全都应对不了几招,倒下一个又冲过来一个,几招过去,又是一名敌兵倒下。
“张大山,张兄弟救我!张兄弟救我!”
张大山听见身后有人呼叫,回头一看,就见韩旭被两人围攻,他一手持盾一手挥剑,左支右绌,拼命抵挡,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张大山应付了眼前的敌兵,回身一剑帮韩旭杀了一人。韩旭用盾牌奋力猛推另外一个敌兵,那敌兵和不知哪个方向的人撞在一起,瞬间翻到在地,四周到处都是人腿晃动,那个敌兵转眼就不知翻滚到了何处。
韩旭抬头再看,眼前剑光人影交错,南唐大齐两军犬牙交织,混乱不堪。接着他看见了张大山的背影,张大山手中长剑挥动,在敌群中左突右杀,四周的敌兵或纷纷倒下或四下避让,韩旭见了,急忙跟了过去,他觉得这张兄弟附近应该还安全些。
张大山琢磨着剑法,早已忘记了队列,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出了多少剑。
杀着杀着,突然发现四周的敌兵越来越少,不少同伴从身边冲了过去。
“张兄弟,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胜了?张大山有些奇怪,好像刚刚打了不一会儿而已,结束了?张大山默默地回味着刚才出剑时的一招一式,他感觉到了以前从没有感受过的体验,时机,力道,分寸,让他沉醉不已,原来练剑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有另一种说不出的爽快。
这时张大山感觉到了自己正在快速吸收梦中所学,没有亲自用剑的时候就像是隔着一层窗户,总是感觉差那么一点,现在好像才真正置身在了剑法之中。
韩旭絮絮叨叨的打搅了张大山的沉思。
“张兄弟,多谢你出手相救,多谢。你不知道,我这几年都在学鞭法,我一直也没练过剑,刚才真有点应付不过来,好在张兄弟你及时拉兄弟一把。”
韩旭:“还有,张兄弟,你冲的太靠前了,咱们小队的队副和旗手都没看见你杀了多少敌兵,我在后面给你数着呢。对了,你先歇着,我马上去跟队副说一下,别漏记了你的军功。”
一停下来张大山才觉得好像浑身有些无力,这身体虽然一定程度抵挡疼痛和疲惫,可刚才终究是奋力拼杀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军令发出,收兵回营,韩旭脸色难看地走了回来,愤愤地道:“张兄弟,他们不信我的话,对阵时候我在你身后割了一些人头,也被孙牧打了折扣,我觉得孙牧在故意针对咱们。”
张大山顺着韩旭的目光看了看,果然看见孙牧正背着手离开。似乎察觉到张大山的视线,孙牧回头和张大山对视了一眼。
孙牧愣了一下,转回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那小子还真命大,没死,不过后面有的是仗,每次都让你当前锋,不信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