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哪！”

“为什么？”汪小溪似乎很感兴趣，“你下山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正邪可不是嘴上说说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我不明白，”余鱼举着筷子皱眉，“那些坏人都披着一张好人皮，凭什么真正的好人却要披着一张恶人皮？不能这么惯着他们！”

汪小溪笑道，“师妹有什么高招？”

“表里如一，把属于自己的皮披好披牢，让坏人无皮可披！”余鱼义正言辞。

汪小溪笑眯眯的看着她，余鱼反应过来，“才不是你师妹！”

汪小溪只笑不说话，令她想起之前两人在白玉楼小院子里的那番对话，那时候说一点儿不怪汪小溪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还怀疑过自己，所以气头上也没怎么追问一些细节，但后来她就想明白了，汪小溪身负血海深仇，何况江湖传言甚嚣尘上，谨慎一点是没有错的。

如今她既然决定帮忙阻止平王的阴谋诡计顺便给雪月天宫正名，二人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有些事余鱼还没想得很明白。

“你说如果到时候抓住白敢先替平王下毒的把柄，他会指认平王么？”

比起白敢先会不会“背主”，其实她更担心的是，一个江湖人的指认，能在朝堂上成为有力的证据么？何况对方还是个尊贵的王爷，搞不好反说是他人污蔑，他们也没办法。

汪小溪摇摇头，“就算他指认，用处也不大。”

果然。

“但也不是完全没用，关键的证据一定要有，这些压死骆驼的稻草也要有。”

“关键的证据是什么？”

“平王想造反，但他当然不会在嘴里喊着造反，如果他死不承认的话，就需要从侧面寻找到他要造反的证据，最明显的就是他一直在找玲珑碧落的下落，江湖盛传得玲珑碧落者得天下，谁配得到这对玉？当然只有上头那位真龙天子，而平王也对玲珑碧落如此觊觎，说明他有不轨之心。”

“那只是传说……”

“虽是传说……你可别觉着是迷信就不作数，大部分人都很信的，只要大部分人信就好。”

余鱼一想也明白，这是要造势，唾沫星子多了还能淹死人呢，难怪汪小溪之前查当年到底是否是平王买凶杀人企图夺玉。

“但光凭这个也不行吧，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说只是为了玉本身的功效才找的，那玉不是可以解毒增进内力，延年益寿么，再不然甚至可以说他是想找来献给皇上的。”

汪小溪赞许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在这上边狡辩很容易，所以还不够，要把其他罪名通通坐实，比如他还企图拉拢陆盟主，擅离封地，偷偷与西戎人来往……尤其是与西戎人密谋的交易，这些应该足够说明问题了。”

陆盟主虽不是朝廷命官，但江湖平静安稳，他功不可没，即便是皇上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平王拉拢不成便迫害陆盟主，肯定是要担责的，但不至于治罪，而最关键的擅离封地，与西戎人来往却是最不好证实……

“擅离封地师兄已经有证据了。”

林小木有证据？余鱼惊讶，“什么时候？”

“你们还不认识的时候，我和师兄兵分两路，我去了密云山，师兄去了平王封地……”汪小溪眨眨眼卖关子，“这证人也很有意思，到时候你且看吧！”

余鱼想了想，听说最近太后大寿将至，各地官员都想借此机会献礼引起皇上的注意，平王擅离封地，恐怕会以为太后寻礼尽孝为借口，到时候又有的攀扯了。

汪小溪学她说话，“你是平王肚里的长虫么？”

余鱼给他一拳，“恶心！我是在揣测罪犯心理好么！到时候好应对。”

“行啊，有点儿东西，以后就跟着爷手下破案。”

余鱼不理他说的大话，“最最关键的其实是和外邦勾结吧？”

这种叛国通敌的大事，一旦拿到了证据，平王就再无翻身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