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声脸有点儿阴沉,“嗯”了一声。 “那俩小鹌鹑在国内开开跑车就行了,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他们可玩儿不转。桥桥跟着他们我不放心。” 同伴纷纷点头。 勐腊在缅甸国境,中国法律在这儿不管用。看似繁华的生活下,黄、赌、毒泛滥,在这儿失踪个人就跟丢只蚂蚁一样。 拖把酝酿了好久,终于逮着大伙儿都沉默的时机插上嘴:“那声哥你、你你你怎么不早劝白——白——富美别别别来呢?” 拖把说个长句把旁边人急得直挖耳。 假发:“把子你傻呀?大小姐躲在家里不出来咱们声哥能有机会泡她吗?” 土狗:“就是!咱们声哥最擅长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混,白富美要遇到危险,咱们声哥不正好趁虚而入?” 小伙伴们望着谢声坏笑,谢声“嘁”,边帮酒鬼押筹码、边认真地说:“别说这种话,桥桥听见会误会我。” 这下子连酒鬼都笑了,大伙儿都一副“你少装逼了,还不知道你吗坏蛋”的样子。 谢声不仅摸摸下巴自我检讨,难道我真看起来那么“□□掳虐”? 看来,他得对桥桥更好更温柔一点儿啊。 马仔先领了沈乔三人去了角落一包厢,徐坤觉得这间不如别的豪华,想换旁边的。马仔说这间筹码下限2万一注,旁边的贵三倍。 想着沈乔在场,徐坤应硬着头皮选了旁边的。不多会儿,工作人员和赌客都围拢来,□□,开局。徐坤冷汗直冒,他只带了三十万,要一会儿就输没了在沈乔面前岂不是很没面子? 幸而开局几盘,徐坤连胜,很快他的资本就翻了几倍。 徐坤和卓文都没挣过钱,更没体会过几分钟十万变百万的刺激,简直跟吸毒一样!所以他们把此行是为讨沈乔欢心的目的都暂抛诸脑后,全神贯注地跟赌,和别的赌了几宿的赌客一样眼睛激动发红,嗓门儿也大起来。 沈乔先还觉得有趣,没多会儿就乏味了,一群男人抽烟啊大嗓门儿啊,嚷得她难受,就下楼转了转。 不自觉的,沈乔往谢声的桌子看。 ——很奇怪,一桌子赌红眼的大嗓门儿男人中,谢声居然很安静,漫不经心地甩筹码、押注,根本不像赌钱的样子,像玩游戏。 “他怎么能这么平静。”沈乔自言自语,然后一想,“肯定没钱,堵得小。” 哼!一定是这样的。 谢声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干,在沈美人心中的形象又打上了穷酸的烙印。 谢声抬头见沈乔,欣喜笑容如春风:“桥桥,你找我吗?” 沈乔呼吸抖了一下,把眼珠子高傲地往天上一甩,优雅地转身上楼! 谢声:“……” 假发:“声哥,你又被嫌弃了。” 谢声:“谁说的,桥桥明明已经开始想我了。” 同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怜的声哥已被小美人儿迷得精神错乱,连热脸和冷屁股都分不清了。 遇上谢声的嬉皮笑脸,沈乔更心烦更想离开。 “徐坤,我们回吧,太阳快落山了,我得回家。” 徐坤正赢在兴头上,恋恋不舍。 马仔过来:“坤少,下午来的都是虾米,真正的赌客晚上才来,看你手气这么红,你们现在走了就太可惜了……” 徐坤更不想走,卓文也是,一起央求沈乔再呆三个小时,保证12点之前送她到家。正好沈乔这时接到李绿的电话,说小姨妈有急事先飞回了T市。 沈乔不用想也猜到是小姨妈的初恋情人回了国,高贵冷艳的小姨妈,除了那个男人别的男人是休想多得她一眼垂青,也只有那个叔叔来,小姨妈才能放松对她的看管。 想起这几天徐坤卓文鞍前马后,沈乔同意再呆几个小时。 包厢的赌客都有食宿安排,马仔见沈乔有倦意,就领了沈乔去客房稍作休息。 马仔忙活完三人的琐事儿,才回到一直在包厢角落观望的大佬身边,恭敬地用缅甸话叽里咕噜跟大佬交谈。瘪老二半脸刀疤,不时笑眯眯地瞧徐坤和卓文,目露凶光,很满意的模样。 天快黑了,酒鬼打算撤,他输光过家产,妻离子散教训深刻,所以现在只小赌,赢了点儿钱就走。小伙伴仨想找酒鬼借钱赌,谢声不许,也只能悻悻作罢。 他们商量着回了,谢声往楼上包厢看一眼,迟迟不见沈乔出来。 “鬼叔,你们先走,我等桥桥。” “那行,小心点儿,啊?” 酒鬼拍拍谢声肩膀,把赢的钱分了一半儿装了个口袋,揣谢声怀里。小伙伴都羡慕谢声,谢声却不要,笑说:“我说过不沾赌来的钱。你留着吧,不还欠人挺多钱嘛万一哪天债主找上门,多给十万少断条腿。” 酒鬼对这个少年又佩服又觉得不可思议,一沓钱在手心拍得啪啪有声,把谢声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这小子的为人比他外表更引人注目。“阿声啊,叔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样儿的人。呵呵,该说你傻呢,还是聪明呢?” “你就当我傻呗。”谢声手捧着后脑勺,笑嘻嘻吊儿郎当地说。 天擦黑,谢声说留下等沈乔,小伙伴们都想歪了,临走酒鬼特意叫朋友给谢声找了间情侣酒店,拍拍谢声胸脯小声说:“今晚办不了白富美,明儿不许回来!” 土狗做了个前后挺身的下流动作。“声哥,用你的体力狠狠征服纯洁的小美人,嗷!” 谢声笑眯眯,一一说“好”、“一定”,“等着明儿喊嫂子!”巴拉巴拉,结果一回头,沈乔正气鼓鼓地站在不远处,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要吃人一样! “……”谢声悻悻摸摸鼻尖,他确信,这会儿自己在沈乔眼里,一定跟条恶心的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