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记忆有时呈现在生活中的样子,就是朱墨舍得在张智身上花钱,花心思。
这天中午,在报社食堂吃完饭,她顾不上午休,坐了两站路的公交车来到百货大楼,径直往男装柜台走去,在男士T恤的货架间来来回回地挑选,最后给张智选中了一件长袖T恤。
交完款,接过营业员包装好的衣服,看看已经快到上班时间,她匆忙从大楼里出来,正好一辆公交车准备进站,她紧跑几步上了车,两脚站稳后,把手伸进肩膀挎着的包里,去掏钱包,买车票。
空的!再摸,还是空的!钱包那硬质皮革带给手上的熟悉的触感到哪儿去了?
朱墨的心刷得一下紧张起来:“我的钱包被偷了!师傅停车!”
“你现在回去也找不着人啦。”售票员同情地说。
“不行啊,钱全在里面呢,一千多呢。我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了。”朱墨急得不得了。
“你到哪儿下?”售票员问。
“我就两站路。”
售票员免了朱墨的票。
回到单位,朱墨沮丧极了,整个一下午什么也没干,就坐在那里反复地回想:自己在百货大楼里到底什么时候被小偷盯上了?自己什么时候大意了呢?钱包到底什么时候没的呢……
下班坐上曙光院的班车回家,张智已经到家。朱墨顾不得抱一抱跑过来的女儿,冲着张智就说:“我的钱被偷了,丢了一千多。给,都是为了给你买衣服,你这件衣服这回可值钱了。”
说完,朱墨期待着张智能说出一句类似“没事,有老公呢,这点钱算什么”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谁知,张智轻描淡写地说:“丢就丢了。”
“那可是一个多月的工资。”
“那又怎样。”
“唉!是啊,那又怎样。反正丢的不是你的钱,你肯定不心疼。”
朱墨失落的眼神转向女儿。
“妈妈真的丢钱了吗?没事,妈妈,我的瓷娃娃肚子里有钱,打碎就可以用。”女儿说着跑回自己的房间,把床头柜上的那个白色猪宝宝储蓄罐拿来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哎呦,还是我的宝贝女儿知道心疼妈妈。”朱墨有些凄楚地亲着女儿的小脸说。
作为副总工程师和秘书长的张智,经常出差,外出开会坐主席台的时候也越来越多。朱墨就一直想给张智买一套好一点的西服。为了给张智买西服,她拉着张智没少往商场跑,但看着货架上标示的动辄一两千元的价格,确实让他们两人都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