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铭和浅浅同时的松了一口气,只有婉婉表示,不是我针对各位,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咳咳,核桃真好吃。
今日的戏停了,许多来看戏的庄户们都没有离开,沿着河边扎了营,即使在苏家庄有亲戚的,很少有投奔的,带着妻子孩子或高兴的言语着今年的丰收,或破口大骂最近苛捐杂税,再或是东家长西家短去年谁和谁私定终身了,如今孩子都满月了。
一夜喧闹,浅浅却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在前世,耳边永远有那种说不上来的嗡嗡喧闹声让她习惯了,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上,安静的让人想发疯,让她极为的不适应。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的起床了,家中的面不多了,要去镇子上买一些。
一旦第二天有事情要早起,她总是能早早的起床,多少年的习惯了,她走出西屋的门,却看到浅铭早就穿戴整齐了,坐在门口,倒是吓了她一跳。
她压低了嗓子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昨天都已经说了啊。”
浅浅犹豫了一下,说道:“走吧。”
晨间的露水很重,也略微有些冷,感受着晨间的风,她下意识的望向东边,朝霞……
“终于要下雨了。”
浅铭看了看天空,心道,姐姐这是没睡醒吗,天很好啊。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哦。”
浅铭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前面赶车的二叔越发觉得庄户门说的没错,大侄女怕真的是山里的妖精变的,鸡毛蒜皮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可好,天文地理竟然也知晓了。
作为一个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多的中年人,他当然也知道一些,比如燕子低飞,蚂蚁搬家……
但他根本没有本事看看天,就知道将来几天要不要下雨,也没有本事上天跟老天爷商量一下。
苏家庄唱大戏,原本逢集时候那些卖东西的人们大多苏家庄了,还有些没去的,比如粮食交易之类的。
集市上没有多少人,人也懒散了些许,举目望去,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她走到一个半躺着的人面前,问道,“多少钱一斤?”
“十文钱一斤。”
浅浅诧异的看着这个依旧没有起来的人,此人很瘦,兴许半躺着能减少体力的消耗,所以只嘴皮子动了动,没有起来的意思。
十文钱,真心不贵。
两口袋,约莫两百斤的样子,也就是二两银子。
“都要了。”浅浅对二叔点了点头。
半躺着的男人缓慢的睁开了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问旁边的人借了一杆大秤,和二叔一起称了称。
两百三十六斤。
男子可能术算也一般,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浅浅也不多言语,只看着浅铭,说道:
“算一下我们该付多少银钱。”
浅铭双眼有些失神,他苦着一张脸也算了起来。
看在浅浅的眼中,不由得太失望了。
十文钱一斤,两百三十六斤,这样还要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