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禾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瘫在了沙发上,他强忍着喉咙和胃部的灼烧,将一整杯龙舌兰都灌进肚子里。
直到现在他才回过神来,一想到自己将要做出的选择感到一阵后怕,他盯着桌上的那张牌,强忍住自己将它翻开的冲动。
“嘿,能再帮我倒杯水吗?”
黑衣壮汉只是看了他一眼,自然不会对他有所理会。
“看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臧禾无奈地笑了笑,他有些脚步虚浮地站起身,在走向黑衣壮汉旁边的酒柜时,脚下一个趔趄。
黑衣壮汉下意识伸手去扶,淡紫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他的眼中一片茫然。
“克利达默斯之印。”
臧禾终于松了口气,更高级的狄奥尼修斯之印他还掌握的不够熟练,还是克利达默斯之印用得顺手。
他将桌上的本票胡乱地收拾进了一个箱子里,也没管装了多少,“麻烦帮我把房门打开,我快憋死了。”他对保安道。
黑衣壮汉听罢,立刻输入指纹打开了的大门。
“多谢。”臧禾喃喃了一句,他看向赌场大厅,此时欢快的氛围早已荡然无存,所有的赌客都在朝外疏散,人挤人,落下一地的高跟鞋。
“我出去上个厕所,待会儿再回来。”
他完这句话,也融入了疏散的人群里。
现在他八成敢肯定这是一玄法师弄出的动静,除了行者以外没人敢在摩西家的头顶放炸弹,除非是的想不开了。
“就是不知道得没得到地夔众的情报”
臧禾嘀咕了一句,眼瞅着走出了压抑的赌场,他心里一松,竟还真的想去上个厕所。
他随口朝路过的仆人问了一句,然后朝盥洗室跑过去,在解开裤腰带的时候,他的心情跟开闸放水一样轻松。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跟摩西德彰的对赌还真的是险象环生,对方不仅是赌术高手,并且更擅长操弄人心。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后怕,那张牌其实就是对方留给自己的陷阱吧,目的就是勾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不管是不是“”,只要自己将那张牌翻开,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而且就算凑成了21点,对方应该也不会让自己离开房间
只是可惜了那枚烈阳吻,才刚买下来就报废了他心中有些无奈,毕竟是价值十五盎司的功德器,只能回去看看能不能找行者报销一下了。
“嘿,朋友,刚才真是一场精彩的对局。”
臧禾看到同样走进盥洗室解手的灰衣男子,友善地朝他点零头。
他的那场对局可以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了,四十二亿的惊赌金,将整个赌场的气氛都彻底引爆了,碰上一个认识他的人并不奇怪。
“知道吗,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你。”
“是么,”臧禾提上裤子,笑了笑:“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你和另一个使徒从巴鄂嘉买下的那栋宅子走出来的时候。”
臧禾的血液瞬间结冰,
男子微微转过头,太阳穴上有一枚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