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设在偏僻之处,便是要避开人流,不声不响就把这栽赃诬陷之事给办了,到时候,任凭盛儿有怎样的巧嘴,也是百口莫辩,自是跳进戊苍江里,也洗不净了。而侍从并未进入房间,当然也不会知道这房间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当公子如平日里一样,走马章台,沉迷烟花,朱唇贝齿,耳鬓厮磨,衣衫半褪,好不快活。也当然不知,自家公子的酒水中被人掺了催情药物。而旁人则会认为,是盛儿霸道,才会领着侍从去仗势逼人。更无人会注意,盛儿从前曾遭过掳劫,我猜想被人掳劫,也是有人故意为此事做铺垫的。整个过程,连盛儿自己都混乱不堪,旁人更是无从查实。这着实是一局死棋,要破开,怕是难于登天。”
字字都是阴谋,句句皆为诡计。
其人用心之狠辣决绝,计谋之曲折烦琐,构思之机巧精细,策划之深远奥妙,均令人瞠目结舌。
“不过兄长不必太过忧心,我已疏通府丞,他答应会帮忙压下此事,我们且看这几日的成效,再做计较。”
“老柳。”他又叫来心腹管家,在他耳边耳语一番。
管家老柳会意后,便急急退出了议事堂。
“兄长且先宽心,这民间的琐碎之事,百姓们也多半是一时新鲜,更可况是这种本就难以断清的男女之事。谁也不会对这等上于天家无助,下于黎民无益的事情太过上心。我猜想,此事几日后便可烟消云散了。”
“兄长,你连日来太过操劳,身体已疲惫不堪,还是先回房歇息吧!”说罢,便令下人送姬洋回房休息。姬洋闻此事或可还有可转圜之余地,心中便也宽慰了几分,加之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便由着下人搀扶着往屋外走去。
但就在姬洋刚要抬脚跨门槛出屋之时,他却突然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