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媚祭出魔音,竟引下天雷直劈青铜古钟,天火燃起,势不可挡,连带着容媚也一起焚烧起来,她含着泪说出最后一句话:“罢了,若是不能同生,那便求同死。”
······
如此一梦,吴忧感觉浑身酸痛,像被车来来回回碾了上千次那般。腰间滚烫的热度传来,她猛地一睁眼——余心那张放大的侧脸正好怼在吴忧面前,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打湿了胸前的一片衣襟。
“你怎么在这儿?”吴忧记得她追着僧钟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余心,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而且她现在正好躺倒在余心的怀里。
“咳!你······终于醒了!”余心笑了,笑得有些苍白,“我在主殿听方丈说起那僧钟的事,觉得线索已出,想着与你商讨商讨,结果······”余心单手一震,毛笔一横,笔尖正源源不断地输出晶蓝色的灵力,支撑着正在前方抵挡忘忧香的灵文阵。
“我一回头才发现你不见了,我们一帮子人都堵在主殿口,你若是从主殿门离开,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所以我便绕到香炉后边,顺着走廊找到了你,当时的你已失去意识,摇摇欲坠,咳咳!”余心咳嗽着,吴忧试着调动体内的血流速度,发现忘忧香的毒已经解开了。
她直起身,抽出靴筒内的匕首,往掌心处一划,鲜血喷涌。吴忧先快速描绘出一张血灵符,狠狠地拍在余心的背心处。“噗嗤”一声,一股暗红色的血箭从余心口中喷出,毛笔没了主人的灵力支撑,直直地坠落在地,前方抵挡的灵文阵瞬间破碎。
吴忧拉住余心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其轻轻地放在地上,站起身,快速调动腰间的其中一颗血灵珠,“鼠刃,听我号令,袭!”血灵珠瞬间炸开,化为一股旋风挡在吴忧面前,将那股忘忧香狠狠吹散。又是一张血灵符,吴忧将其抛在眼前大约一臂的距离,掌心附上缓缓后移,血灵符一阵扭曲,从中被吸附出剑柄······剑刃······剑尖,血剑出鞘!
吴忧握住血剑,剑身血雾喷薄而出,腥味弥漫。吴忧一个疾速出现在钟罩身前,右手一挥便是一道血光······
黎组长与结巴队长两支小队急匆匆地赶到,只见现场红光金光相互碰撞,余心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前方有一道旋风在原地旋转着。结巴队长叫了一人过去照看余心,剩下的人迅速散开,在打得难分难舍的两道光芒四周围成一个圈,纷纷催动起灵力。
“这就是那作祟的和尚?”黎组长抽出腰间软剑,手指一抹,寒光乍现,往头顶上一抛,软剑向上旋转,黎组长双手掐出灵诀,软剑在空中瞬间定住,剑尖直指金钟。
“去!”一声轻喝,剑尖射出一道白光,在金钟顶上幻化成无数柄银剑,剑尖朝下,如雨如潮般向下刺去。
吴忧手中血剑在钟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钟内和尚依旧不为所动,突然感到头顶有寒气袭来,吴忧收回血剑,快速往后退去。一阵乒乒乓乓作响,雨剑的猛烈袭击只令金钟有些微震。吴忧瞥了眼站在身后的黎组长,重新描绘血灵符。
结巴队长原地横腿一扫,将地上的细小石子都掀了起来,一一收入怀中,当再次将石子飞出时,石子在结巴队长手中变成钉子,像飞镖一样射出,牢牢地钉在吴忧在金钟上留下的剑痕。
“咔!”金钟传出一个令人心弦绷紧的声音,一丝黑色的裂缝像小蛇一般蔓延至整个金钟。吴忧见状,再次唤出血剑,快速向前奔去,血剑金钟再次对抗,缝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后轰然瓦解,化为金色齑粉纷纷扬扬地落下。
“你该醒醒了!”吴忧掌心一推,锐利的剑芒直接贯穿僧钟心口,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僧钟手中轻捻着的忘忧草瞬间破碎——忘忧,忘忧,劝他人忘,己心未忘······罪过,罪过。
“铛——铛——”僧钟心口处的血洞慢慢扩大,血色的火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钟鸣将其整个身体吞噬,化为一颗血灵珠。吴忧长呼,直接倒在地上,血灵珠慢悠悠地飘到她身边等待着。
“嗯?这是什么东西?”黎组长和哑巴组长走了过来,两人第一次见到这奇异的血珠,有些好奇地看着吴忧。
“我的东西。”吴忧握住血灵珠,将其穿在腰间的细绳上,站起身朝余心放向走去。
“嘁!谁稀罕!”黎组长翻了个不屑的白眼,带着小队下了山。那股旋风瞧见战斗结束,自行变回血灵珠重回吴忧身边。“这小子没事吧?”
哑巴组长的队员回答道:“没事,只是灵力有些亏损。”
吴忧点点头,剩下的人都聚集起来,准备下山。
······
身处化缘庄的苏木等人,正控制着有些暴动的新渡和尚,却隐约听见远处的山顶上传来沉重绵长的钟声,一声接一声。被聚集起来的和尚们,心中暴虐气息消散无踪,一个个神志变得清明,待钟声消散后。一个两个的面面相觑,随后结伴回家寻找各自的亲人。
“诶?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和尚怎么突然想通要回家了?”
苏木看着远方的钟灵寺,严肃的面容有一丝松动,“看样子,灵物已经被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