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勾唇一笑,眸中满是温柔,“四姑娘不必客气,你这发簪有些歪了。”
说着便伸手要去帮她扶正,姜琼羽像是没发现他的动作一般,立刻转头去问蔻丹和紫苏,恰巧错过了裴钰伸来的手。
蔻丹会意,上前几步替她扶好了簪子又退回去。裴钰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转而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收回去。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已经到沈府了,臣女急着进去探望长姐,就不送殿下了。”姜琼羽福了福身子,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
裴钰知晓这些事不急于一时,点了头便回了自己的车架上离开了。
主仆几个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又相视一笑,这才进了沈府里头去。也是一早就打过招呼的,这会子姜绮曼的贴身丫鬟杏雨正在外头候着。
前几日听着消息说姜绮曼病了,一连几日也没好,林氏担心,本想是亲自来瞧的,但回来传话的婆子说这里头有些沈家老太太的事儿,若是林氏一来,到显得严重了,便让姜琼羽先来瞧瞧。
进了姜绮曼的院子便问道一股淡淡的药味,杏雨现行几步去里头通传,姜琼羽跟在后面进来了,就瞧见长姐面色不大好的靠在床上。
“羽儿来了,夕霞你去把瓜果点心拿来。”姜绮曼笑着吩咐丫鬟。
姜琼羽走过去在床头的绣凳上坐下,心疼的握住长姐的手,“不是说只染了些风寒吗,怎的姐姐吃了药还不见好?”
“如今已经好多了,再吃几日药就痊愈了。”
“姐姐当我是小孩子不成,你这脸色瞧着分明还体弱着呢,怎的不见姐夫,还有阿元?”
显然姜琼羽瞧出了这屋里的气氛不对,往日里姐夫沈故和姐姐夫妻极为恩爱,结婚这些年也不曾纳妾,如今姐姐病了,怎的夫君儿子一个都不在。
见瞒不过小妹,姜绮曼面上便露了一丝苦笑,“你遇险那日又碰上允泽的媳妇生产,我便在府里留了一晚,第二日回府,你姐夫便告诉我他被派去江州视察军营,来去约么三个月。”
顿了顿继续道,“婆母这些年本就不满他为了我不纳妾,借口他出门在外没人照顾,把身边的丫鬟红袖给抬了姨娘,硬塞着让他带去了。我这心里就难受的很,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婆母更是以我生病不能照顾孩子为由,把阿元带走了。”
说到这里,姜绮曼总算是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当初刚嫁人的时候,因为娘家门第高,到算是低嫁,婆母对她也和善。
可是入门三年才生下长子,婆母便对她生了怨言,说她善妒,自己生不出还不让沈故纳妾,自打生下沈纪元后肚子再没动静,这沈老太太更是对她不满了。
姜琼羽叹气,这婆媳之间自古就和睦的在少数,如今长姐生病,一边惦念着丈夫又思念儿子,怕是还被婆母欺压,这般忧思怎能养病。
可说到底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姜家姑娘,这沈家老太太也算半个长辈,她是不好说话的,只能安慰了长姐,回头去让林氏来一趟。
姊妹两个说了一下午的体己话,姜琼羽使劲浑身解数总算是把姜绮曼逗开心了些,临走前还安慰了几句,当然也是暗示她林氏会来。
姜绮曼心里暖融融的,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到底娘家人还是惦记着自己,想着给自己撑腰的。如此一来倒是也坚强了许多。
出了沈府,主仆几个面色都不大好,主要是姜琼羽担心长姐又气愤于沈老太太的所做所为,这心情就不好,丫鬟们自然也都小心翼翼的。
正是要上马车,忽的只听一阵极快的马蹄声,一道墨色的身影疾驰而过,将人拦腰抱起放到马背上就扬长而去。
蔻丹和紫苏先是愣神,后就惊慌失措了,“姑娘!来人啊,四姑娘被劫了!”
“哎哎哎!你们别急,别急,那是我家王爷!”无影骑马紧随其后,赶紧制止了两个丫鬟的呼喊。
停下马,又继续道,“你们放心,晚上一定好好把人送回来,你们先回去吧!”
蔻丹和紫苏面面相觑,得嘞,主子们的情趣真是她们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