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仔细检查一番“小姐,有一支桃花玉簪和蝴蝶簪子不见了。”
甄玉棠起身过来,“你确定?”
樱桃解释道:“是前几日小姐嫁到阮家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把小姐的首饰重新整理了一遍,好心里有数这样小姐使用的时候能够尽快找出来。我是按照样式和质地来归类的这两个木匣里各装一对桃花和蝴蝶玉簪但现在不仅簪子少了还被替换成其他样式的簪子。”
甄玉棠拿起木匣里的一根玉簪静静的思忖着。
樱桃皱着眉猜测“小姐莫不是出了内贼?不应该呀,跟着一起来服侍小姐的丫鬟在甄府待了许多年了按理说不会做出这等背主的事情。”
甄玉棠倒没有怀疑是她身边的丫鬟偷的东西偷了东西哪怕尽力掩饰,也早晚会被发现。
而那几个丫鬟都是安分的人,她们的卖身契也掌握在甄玉棠手里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何必等到现在才动手以前在甄府就有很多机会。
前世的时候,她同样丢了簪子,罪魁祸首是阮娴。
她才嫁到阮家几日阮娴就这般等不及了。
依照甄玉棠的猜测,昨日是她回门的日子,她与阮亭都不在,这才给了阮娴可趁之机。
只是少了两个簪子,即便证明是阮娴所为,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倒不如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依照阮娴的性情,偷窃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等找到更多罪证,甄玉棠可以借此离开阮家。
“不必声张出去,就当没发现丢了东西。”甄玉棠吩咐了一句,接着又补充道:“樱桃,屋里的首饰、金银等贵重的物品,多了还是少了,你心里有个数。若是我不在的时候,阮娴来卧棠院,不必拦她,让她直接进来。”
樱桃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小姐,我知道了。”
阿芙揉着眼睛,从床榻上下来,跑到甄玉棠身边,“姐姐。”
甄玉棠拉着她在梳妆台旁坐下,“醒了?”
阿芙啾了甄玉棠一下,“姐姐,你给我梳头发,好不好?”
“当然好呀。”甄玉棠梳妆之后,给阿芙梳了两个双丫髻,又给她带了一对珠花,“阿芙真好看。”
阮亭照例去了卧棠院,他一进去屋子,就看到这对姐妹俩有说有笑,好不亲密。
他有些眼热,明明甄玉棠是他的夫人,他却只能一人在书房与寒衾冷枕为伴,甄玉棠身边的位置,被阿芙这个小豆丁占据了。
等姐妹两个梳妆后,阮亭才出声,“我娘让我们去陪着她用膳,现在就过去吧。”
“好。”甄玉棠也没反对,既然一时半会儿要和王娘子与阮娴住在一起,她不介意时常在那两人面前露个脸,反正心里窝着火的不会是她。
甄玉棠把阿芙留在了卧棠院,与阮亭一道过去。
去的时候,膳食已经摆了上来,王娘子一脸不耐,“哪有让我这个长辈的等你们的份儿?”
阮亭淡声道:“您久等了,起床后儿子与玉棠便赶过来了,眼下刚过辰时,时间尚早。”
闻言,王娘子冷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被甄玉棠整治了一番,阮娴好几日无法出门,她心里记恨着甄玉棠,“大嫂前几日做的膳食,弄的我和娘的嘴唇都肿了,大嫂厨艺这般不精,不如从今个起,好好练练厨艺可好?”
甄玉棠抬眸看过去,似笑非笑,并未急着说话,而是抬手抚了下头顶的玉簪。
许是做贼心虚,看到甄玉棠的动作,阮娴下意识的神色有几分慌乱,移过视线,不敢直视甄玉棠一眼。
难不成甄玉棠发现她拿了那些簪子了吗?可是,甄玉棠有那么多的珠钗,轻易发现不了,更别提怀疑到她的身上。一般丢了东西,最有嫌疑的是身边的下人。
正是如此,阮娴才敢堂而皇之的偷拿甄玉棠的簪子。
可甄玉棠方才的动作,还有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仍然让阮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心砰砰直跳,因为太过慌恐,呼吸也急促起来。
甄玉棠一直在观察阮娴,看到她的神态,心里有了断定,看来她的怀疑不错,窃贼正是阮娴。
甄玉棠不疾不徐的道:“让我练厨艺也可以,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如跟着我一起一日三顿的去灶房准备膳食,省得到了夫家被人嫌弃。”
阮娴正心虚着呢,嘴皮子动了动,却没敢再说什么。
王娘子不满意,撇着嘴,“娴儿是秋闱解元的妹妹,以后的夫家非富即贵,哪里用得着亲自下厨?”
甄玉棠微微一笑,“既然您这样说了,那我是解元的夫人,府上不少婆子小厮,自然也用不着下厨,为何您与阮娴硬是要让我练习厨艺?难不成府上的那些下人是用来吃白饭的?”
王娘子眉一拧,却找不到可反驳的话。
甄玉棠又出了声,“阮娴还未说亲,能否找一个非富即贵的夫家尚且未知,合该从现在起好生练习厨艺,也好日后不被夫家嫌弃。婆母年龄大了,就不劳烦您了,我愿意每天督促着她去灶房。”
阮娴嘟着嘴,语气很冲,“用不着你假好心!”
甄玉棠语气冷下来,毫不留情,“你就是这么对长嫂说话的?这么大的姑娘了,没有学过什么是敬重长辈、礼义廉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