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阮娴难以置信的瞪着甄玉棠,气的够呛。
明明是她想要给甄玉棠一个教训,怎么才几句话的功夫,形势一下子调转了?
在这个家里,王娘子疼她,从来不当着她的面说一句重话,陆遇还在的时候,同样很疼她这个妹妹。
今天被甄玉棠这个外人冷声训斥,偏生阮娴不敢顶嘴,只能白白忍下来。
王娘子心疼极了,沉着脸,“阮娴是我的女儿,轮不到你操心。”
甄玉棠讥讽的笑了下,“我也是一片好心,既然婆母不领情,那就算了!”
出了这一档子事情,王娘子和阮娴一个两个的板着脸,没有动筷子。
看到这对母女俩不高兴,她就高兴,甄玉棠心情很是舒畅,那一碗南瓜粥尝起来似是也更加美味。
她还特意笑盈盈的问了一句,“婆母怎么不吃东西?”
王娘子哼了一声,气都气饱了,尤其一看到甄玉棠脸上的笑,似是故意在讥讽她这个老婆子,闹心又窝火,哪还有胃口吃东西!
一旁的阮亭神色淡淡,并不插手,也未出声阻拦。该敬的孝他敬到了,又不曾亏待过王娘子一分。
若他是王娘子,既然没有那个能耐,平日里就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何必非要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用过膳后,还未离开,府上的小厮匆匆忙忙进来,“少爷,老夫人,京城宣平侯府送的东西到了,李家镖局送到府上来了。”
一早上没吃饭,王娘子饥肠辘辘,心里的火气烧的她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听到这个消息,她阴沉的脸色瞬间转晴,“快,快把东西拿过来。”
宣平侯府总共送来了四份礼,陆侯爷和陆夫人各一份,是祝贺阮亭成亲的还有两份是陆遇送来的,一份给甄玉棠,一份给王娘子。
王娘子喜不自胜,甚至眼眶都红了,她趴在那些装着贺礼的木匣上,哀嚎着,“遇儿,我的遇儿,娘好想你啊,你走了后,娘过的苦呀,反正你也不在娘身边,亲生儿子不如养的儿子贴心,娘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娘子声泪泣下,可见她是真心想念陆遇。可她当着阮亭的面,好一番哀嚎,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亲儿子还在这儿呢,甄玉棠下意识的看向阮亭,只见阮亭依旧是淡漠的神色。
她突然有些好奇,此刻阮亭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前世的时候,阮亭和王娘子并不亲近,等后来去了京城,阮亭和宣平侯府众人也不亲近。
阮亭与她不交心,也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为何阮亭会疏离他的亲娘和养父母。
那个时候,甄玉棠只以为是阮亭太过凉薄,不管是何人都暖不热他的心。
可是看到王娘子今日这番作态,甄玉棠才意识到,她好像误会了阮亭。
王娘子这般割舍不下陆遇,阮亭与她不亲近情有可原,那么陆侯爷和陆夫人呢?
甄玉棠好看的眉心微蹙,阮亭到底与陆家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王娘子满心满眼都是陆遇,顾不上再刁难甄玉棠,“遇儿远在京城,还惦记着我这个娘,给你们俩的贺礼,你们俩带走。”
阮亭看了小厮一眼,几个小厮把东西送到卧棠院。
出去王娘子的院子,甄玉棠好奇的道:“阮亭,可是你给宣平侯府写了信?”
阮亭“嗯”了一声,“我写了信,不过我今个才知道,我娘也给陆遇写了信。”
说完这话,他稍显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在我没有回到泰和县的时候,陆夫人说过,等我到了成亲的年纪,要好好为我挑一个夫人,她还等着含饴弄孙。”
甄玉棠一怔,阮亭口中“没有回到泰和县的时候”,应该是指他还是陆夫人的儿子的时候。
她很少见到阮亭怅惘的模样,毕竟陆夫人当了他十六年的母亲,阮亭应该很想念陆夫人吧。
甄玉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事关陆家人,她插不上话,索性没有出声。
沉默着回到了卧棠院,阮亭拆开了那几个木匣,里面是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贵重东西,其中一个木匣里,躺着一个血玉镯子,质地通透莹润,没有一丝杂质。
阮亭沉默了片刻,“这是陆夫人的镯子,她曾说过,等我娶了夫人,就把这个镯子给我的妻子。”
话音落下,阮亭把血玉镯子递给甄玉棠,“你是我的夫人,这个镯子应当给你。”
甄玉棠垂眸看着那个精致的镯子,未有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小可爱觉得进度慢,可以攒攒文。我总不能刚成亲就让男女主解除误会,彼此爱上对方,那就崩人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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