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只想和离的第九十天(1 / 2)首辅夫人只想和离首页

熄了灯室内暗淡下来,甄玉棠摸黑去到床榻边。

肖像已久的姑娘就在他面前,暗下来的屋子多了几分缠绵的意味哪怕是轻微的呼吸,在此刻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甄玉棠在屏风后脱掉衣衫朝着床榻走来,柔柔的乌发披散着。

阮亭依靠在床头,可以依稀看清楚那一身浅荷色寝衣下纤柔的腰肢与修长的双腿是一抹袅娜妍丽的剪影。

他的眼神暗了暗有些遗憾受伤的不是时候。

阮亭是右胳膊受伤了为了避免睡着的时候触碰到他的伤口甄玉棠道:“我睡外边吧。”

阮亭淡声道:“不用。”

甄玉棠眉尖微蹙,“如果我睡觉不老实的话,会碰到你的,再说了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你。”

阮亭突然握上甄玉棠的手示意她上床休息,“我是你夫君,哪能让自己的夫人睡到外面。”

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慵懒的气息宛若一位光风霁月、不近女色的世家公子有一天,突然动了凡心,注视着一个姑娘,在耳鬓厮磨的时候说些撩人的话。

估摸着不管哪个姑娘,听到这一句话,都会没有丝毫抵抗力。

甄玉棠抿了下唇,若是阮亭长得丑一点、为人又无耻下流一点就好了,那她也能毫不犹豫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比如说,长成张韶元那样的,浑身上下透着满满的油腻,都快能炒菜了。

想到这儿,甄玉棠噗嗤笑了一声。

阮亭微微一怔,拉着她的手摇了一下,“玉棠姐姐,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甄玉棠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从阮亭口中说出“玉棠姐姐”四个字,带些特别的意味,总是令她有些不自在。

“我说了,不准再叫我姐姐。你羞不羞啊,比我年长两岁,还叫我姐姐。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一个弟弟了?”

阮亭话里带着笑意,“好,我听你的话,快上床歇息吧。”

甄玉棠去到里侧躺下,和阮亭肩并肩的睡在一起,她拽了下锦被,发现有点失策了,只有一床被子。

甄玉棠动了动,准备再要一床被子。

阮亭道:“怎么了?”

“只有一床被子,我们俩人不太方便,我让客栈里的伙计再拿一床棉被过来。”甄玉棠出声解释。

阮亭侧着身子,帮她压了下被角,“时候不早了,睡吧,一床被子也可以。”

这么折腾一番,确实麻烦,甄玉担心影响阮亭休息,便躺在榻上,往里侧挪了几寸,与他拉开些距离。

她盯着黑漆漆的横梁,前世与阮亭同榻共枕十年,可重生回来,这是她第一次与阮亭睡在一起。

身边多了个男子,甄玉棠没有睡意,耳边突然传来阮亭的声音,“你刚才笑什么?”

甄玉棠转头看向阮亭,刚才阮亭不让她多拿一床棉被,她还以为阮亭是困了,要急着睡觉,原来这人没有困意啊!

甄玉棠笑了一下,“我刚才想到了张韶元。”

“怎么想起他了?”

甄玉棠转过身子,侧身枕着右手,“我在想,若是你的容貌与他有八成相似,那我们俩也不会成亲。”

阮亭脑海里浮现出张韶元那一张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模样,他不禁微哂,“看来我应该庆幸我比他要好一些。”

“不是好一些,是好很多很多。”甄玉棠想起了她第一次去到清风楼时的场景,当时张韶元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言语间指责阮亭心狠手辣,绝非良配。

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当时张韶元被人绑起来送到了清风楼,阮亭,这件事与你有关,是吗?”

甄玉棠突然提起这件事,阮亭有些意外,但他承认道:“是。”

甄玉棠呆呆的望着阮亭,“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时候她与阮亭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阮亭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如果她不是今天晚上莫名的想到了张韶元,那她一辈子也不会知晓是阮亭做了这件事。

阮亭唇角扬起,“不过是些不重要的事情。”

甄玉棠却沉默了起来,这才不是不重要的事情。

她和阮亭出生的环境不同,爱好不同,一个经商,一个读书踏入官场,明明有许多差异,可他们两个又是何其的相似。

都是口是心非的人,有着自己的骄傲,特意为彼此做了事情,关心着彼此,却总是嘴硬着不承认。

身旁女子身上的女儿香弥漫在空气中,呼吸一下,沁香扑鼻,阮亭喉结动了一下,准备说些话来克制着心头的燥热,“今晚遇到歹匪,你可吓到了?”

“有一点。”甄玉棠回过神,“当时,我想到了我爹娘。”

“我没有和你提起过他们,他们俩也是开春的时候外出谈生意,赶在回来的途中,被劫匪所害。那些劫匪连畜生都不如,就像今天晚上遇到那些坏人一样,不仅抢了我爹娘的银子,还要杀人灭口。”

甄玉棠眼眶涌上泪珠,“我爹娘还那么年轻,我还没能来得及孝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