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只想和离的一百五十三天(1 / 2)首辅夫人只想和离首页

从首饰铺子出来阮亭与甄玉棠没回客栈,又去了其他铺子。

这里有的东西,京师也有,这些铺子没什么好逛的然有几样东西委实是稀罕物。

一人高的玻璃镜边上镶嵌着精致的镜框,可以清晰映出镜中人的面孔,比时下梳妆常用的铜镜要明亮许多。

甄玉棠本就是爱美的性子这会儿看到玻璃镜当即在镜子前照了几下。

镜子的女子玉面桃腮肌肤没有一丁点瑕疵,还可以窥见全身的打扮,甄玉棠满意的笑了笑。

“有些女子第一次见到这玻璃镜吓了一跳呢这位夫人倒是胆大。”这间铺子的老板是个妇人,笑着道。

甄玉棠笑盈盈的道:“我不怕,这样梳妆更方便些。”

“是啊。”掌柜的继续道:“我这铺子里除了玻璃镜还有西洋传来的钟表。几年前还能海上贸易我家里也有船队这些东西就是那个时候带回来的,家里攒了几件,想着当做传家宝。

后来,日子越发难过,不能出海,船队都解散了家里的航船也贱卖出去了,我便把这些东西拿到了铺子里。玻璃镜和钟表都是崭新的,夫人若是喜欢,便拿下吧!”

甄玉棠当然喜欢,在京师,这些西洋货物不是有钱就能买下来的,只有那些世家和皇室中人才能得到。如今有了机会,若是错过,未免可惜。

甄玉棠看了阮亭一眼,撒着娇,“爷,妾身喜欢,你就给妾身买下来吧!”

不就是扮演妾室嘛,她拿手!

那女掌柜说着好话,“夫人国色天香,陪这些贵重物正是合适,瞧着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想来也是知道疼人的。”

折扇拍了一下手掌,阮亭道:“都包起来,送去悦来居。”

呦呵,这一次阮亭着实是破费了,甄玉棠越看他,那是越满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爷,您真好!”

铺子里的掌柜忙着把货物包起来,这会儿身边没有其他人,阮亭压着声音,戏谑的道:“既然知道我好,今天晚上好好伺候我!”

甄玉棠狗腿子的道:“好呀,妾身给爷端茶倒水,一定把爷给伺候舒服了。”

念在阮亭花了那么多银子的份上,先让他嘚瑟一会儿,满足他的恶趣味。

阮亭微哂,他的好夫人还真是能屈能伸,他一掷千金给她买了东西,她就愿意伺候他等回到京师,估摸着又要叫他阮婷婷了。

悦来居,一位小伙计急匆匆跑过来,“掌柜的,昨个住在客栈的陆公子,给他的那个小妾一下子买了六颗南珠呢!”

秦娘子一愣,“你怎么知道?”

小伙计解释着,“方才铺子的老板亲自把东西送过来了,陆公子没回来,但他身边的小厮回来了。这会儿,那铺子的老板得了银票,美滋滋的回去了,脸上止不住嘚瑟呢。”

秦娘子吃了一惊,“那几颗南珠我见过,个头个顶个的大,呈上去的贡品,和这些南珠比一比,都显得次了些。全部拿下来,至少要两千两银子,这位陆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说着话呢,悦来居门口又传来动静。

秦娘子起身走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着几位伙计抬着一人高镶嵌珠宝的玻璃镜和西洋钟。

秦娘子不解的道:“这又是哪来儿的?”

其中一个伙计回答,“掌柜的,这还是陆公子买下来的东西,陆公子搏美人一笑,一掷千金啊!”

秦娘子的老相好,没少给她金银珠宝,纵然她见过世面,然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心底生出了波澜。

陆公子已经花出去了两千两银子,这一下子又花了几千两,不过是出去逛个街,银子似流水般,哗啦啦的就出去了。

秦娘子若有所思,这位外地来的陆公子是真的有些家产,不是故意充大方。

广州府经济日益凋敝,但凡有些门路的,都去外地做生意了,就连她名下的悦来居,一年中有大半年时间房间都是空的,就没有客人住。

若能和这位陆公子牵上桥搭上线,想来她也能分一杯羹。

第二日,甄玉棠盥洗后去到一楼的厅堂,秦娘子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沈夫人,怎么今个只你一个人,陆公子人呢?”

甄玉棠道:“我家爷想要买座宅子,一早上就出去了。”

“买宅子?”秦娘子眼珠子转了转,“难不成陆公子是打算在这里常住?”

秦娘子这是在探她的口,甄玉棠佯装没有发现,顺着她的话道:“是呀,我家爷出身苏州府陆家,世代都是做生意的,这次来到广州,打算常待在这里。”

秦娘子没有直接了当的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沈夫人,昨个陆公子给你买了不少贵重东西,同是女人,我瞧着都羡慕,陆公子可真疼你!”

甄玉棠抿唇笑了笑,“秦娘子说笑了,我家爷知道疼人。他仗义疏财,不拘小节,与他那些兄弟们,还有生意场上的伙伴们相处时,更是出手大方。”

“陆公子对您都这么大方,想来生意场上,确实不是小气之人。”秦娘子脸上带着笑,接着话音一转,“只是,广州不似江浙和京师那般繁华,近来又不安稳,不是经商的好地方,陆公子怎会来这里做生意?”

甄玉棠柔声道:“爷在苏州也有不少生意,光绸缎铺子,就有十几间呢。不过,苏州多的是经商之人。之所以来到这里,便是想着打开广州这个市场,危机与风险并存,万一就赚了呢?

爷准备了不少银子和货物,是存了心要在这里做生意。先买座宅子,再买几间铺子。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哪里的商铺更可靠些。”

秦娘子心里并不认同,年轻人,不经事,做生意哪有这么容易?

放着鱼米之乡的苏州府不待,偏偏跑到这种荒芜之地,还是太莽撞了些。

不过,这样也好,若这位陆公子是个聪明人,反倒是不好打交道。

她心里这样想,面色却不显,

赶紧应承下来,“我虽是一介妇人,但经营着悦来居,也和不少人打过交道,我知晓有一人手里有宅子和铺子要出售。见到沈夫人的第一面,我便觉得合眼缘,若沈夫人不嫌弃,我可以从中牵个线,促成这件事情。”

甄玉棠自是一口应下来,“这感情好,等爷回来了,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爷。托您去操办,如此一来,也省了我们的麻烦。”

等阮亭回到客栈,甄玉棠把消息告诉了他。阮亭颌首,示意知晓了。

他这几日又是给甄玉棠买珍珠,又是带着她招摇过市逛铺子,看来起作用了,秦娘子主动牵线,往后事情就好办了。

秦娘子抽空去了赌坊一趟,仔仔细细把打听到的关于阮亭的消息告诉了仇鸾。

“我瞧着那位陆公子有不少家底,他来到广州,也是想要在这里做丝绸生意。陆公子年岁不大,约莫刚刚弱冠,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浪荡不羁,出手阔绰。这样的人,心性不定,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走了。如果你和他搭上线,到时候帮他料理在广州的生意,保不准能从他手里弄些银子。”

仇鸾凝神沉思,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尤其一个鲁莽又钱多的郎君摆在面前,不坑他一把,心里都不自在。

“你打听到的消息可靠谱?”

秦娘子:“自然靠谱,他身边跟着一个貌美的妾室,我是从那个妾室口里打听出来的。那妾室柔柔弱弱,我多看她一眼,她都要往陆致怀里躲,想来没有那个脑子来欺瞒我。”

仇鸾放心了,“好,你让他来赌场找我,我会一会这位陆公子。”

翌日,秦娘子找到甄玉棠,“沈夫人,你托我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卖主是府城赌坊的老板,也是咱们总督的亲弟弟。”

她转而看着阮亭,“陆公子若是信得过我,便去赌坊走一遭。当然,如果陆公子不愿意,也无妨。”

阮亭唇角噙笑,“秦娘子出马,找的卖主自然可靠,劳烦您了,我这就去。”

翌日上午,阮亭去到赌坊,恰好仇鸾无事,亲自见了阮亭。

如果只是出手几个铺子,仇鸾无需接见阮亭,他别有所图。

仇鸾经营着广州府最大的赌场,然最近几年,因着海禁的影响,这里的大半有钱人北上,要么去到江浙,要么去到京师,赌坊的生意大不如从前。

这是其一,至于第二个原因,近来乱党横行,他的兄长又与乱动有勾结,如果他的兄长落马,他势必会受到牵连。

仇鸾筹谋着转移名下财产,好给自己留有一线生机,总不能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一个地方。

恰好赶在这个时候,阮亭来了。阮亭所扮演的陆致,乃是苏州府的富商之子,如果借由陆致之手,把他的私产转移出去,便是多了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