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又一个地狱,一个人性泯灭的组织,这个组织专门买那些残疾但无致命伤病的小孩,让他们上街骗取路人的同情而达到乞讨的目的。
甚至于只要价钱够低,健全的孩子他们也买,只不过是多了一个需要他们自己动手将其打成可能获取到别人同情的模样罢了,这对于他们来讲也没什么难的。
在那里,他亲眼见到了一个个年龄和他相仿,甚至于还比他小的孩子被活活“弄”成了残疾,方法各式各样,手段极端残忍。
而在有一天,他也终于从一开始的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被两个长相十分阴森凶狠的白人和黑人拖进了一个逼仄黑暗潮湿的小房间里面。
“哐当……”
铁门打开的声音就像敲击在他心上那最具重量的刀尖,在即将要将他拉进地狱,将刀狠刺进他心脏之前还故意来玩笑惊吓他一番,令他整个人猛地惊剧颤抖,试图以此击垮他的意志,让他放弃挣扎乖驯臣服。
铁门在打开的一瞬投进的一柱平行光线将他笼罩,阳春三月的光辉那么明媚温暖,然而他的心却置入冰窖,浑身冷若冰霜,面色惨白如灰,青紫的嘴唇干裂如盛夏干涸的田地。
在身后铁门关上最后一条缝彻底隔绝光明时,他就意识到,这一次的结果一定是……要么他死,要么那些人亡!
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但也许老天终于还是有一次是眷顾他的,至少当时那间地牢的黑暗给了他便利,让他在某种程度上与那些想要他手脚的人,一同处于一种较为平等的起点。
然而那一次的事情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心里的恐惧煎熬还有精神的摧残,让他不再敢拥有任何的希翼和心软。
因为……一秒的心软也足够让他死上一百回了。
那一次他甚至于都还要感谢自己曾经那一年多的地狱生活让他提前锻炼了自己,也因此他才能够有资格从这另一场升级的存亡游戏中成为最后的存活者。
多么可笑讽刺!
然而这就是事实。
最后他确实存活了,因为那些人死了,比他先死。
也不用多说,那些人就是他杀的!是他反利用了自己是作为弱小一方的优势,先让对方放松戒备,然后再出其不意将他们一击致命。
出手毫不拖泥带水,十分狠戾,即使知道自己是在杀人,这种行为犯法,且良心也可能会受到谴责,但当时他的眼中仍旧只有仇恨和冰冷,唯独没有一丝怯弱和犹豫。
那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杀人,也是第一次在那种天真幼童的年纪,一次性心狠手辣地杀掉了两人成年男性。
不过最后的结果他也没逃得过被其他那些人往死里打。
由于那些人干的勾当本来就见不得光,所以他们也不敢声张,因此就又给男孩提供了一些便利,他用自己的聪明心计制造了一场短暂的混乱,然后自己趁乱逃了出去。
这一次仍注定是九死一生。
逃出去之后他便沿着一条路不断狂奔,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然而他顾不上那么多,为了躲避后面那些人的追赶,只能拼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