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长翅膀的肥猪(1 / 2)剑宗师妹她手握魔杖首页

且不论其余弟子私下是如何议论第十峰却是真热闹起来了。

新进的弟子有六人,正好被三位师兄一人领走两个。阿宝起先一直明示自己想跟温云混,然而架不住上山后一直没寻到温云人还是被同样脸黑的白御山收走了。

三个带孩子的化神期大能将袖子一挽任劳任怨地把山脚下的几个院子扩宽了些,好歹像样了许多。

然而白御山很头疼。

他不过是路过柴房时随手一指,同阿宝说了句:“那儿就是你温师叔先前最爱待的地方”然后这小丫头当晚就把被子抱着去了柴房睡第二天出来时整张脸糊满了烟灰比先前还要黑三分。

这还没完,其他几个小孩也总向往着同传奇故事里的主角温云讲几句话,成天就仰着脑袋问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温师叔。

许挽风被缠得没办法了直到深夜才算得了些消停拎上一壶酒就往半山腰的越行舟院子里钻不曾想刚翻进来就看到同样苦着一张脸的白御山。

三兄弟聚齐了互相对望两眼最后皆是长长叹息出声。

“太惨了。”许挽风自觉地替大师兄斟满酒,满腹的牢骚这会儿尽数倾出:“我原想约着紫韵去赏日出的,结果现在天天早上带孩子,再带下去都入冬了怕是太阳都见不着了。”

倒不是说这群孩子多顽皮或骄纵,这些贫寒出身的孩童最勤勉懂事不过,然而再懂事也都是些小孩,他们这群几百岁的老头也是头一遭收徒到底该如何教是半点都不清楚。

这么小的孩子能跟大人似的天没亮就起来练剑吗?先学学怎么汲取灵力还是先练习剑招?该怎么跟他们解释为什么不能叫隔壁第九峰那个白发老者为老爷爷得叫他师侄?

为人师者真是半点含糊都要不得。

越行舟不说话,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净,看得出这两日带孩子的体验也让他很绝望。

白御山迟疑着开口:“我看他们都挺喜欢温师妹的,而且她比我们年轻,与这些孩子年纪相差也不多,不妨请她来教?”

说起温云,三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峰顶,那儿先前是叶疏白闭关的洞府所在,洞府外面有处极其清雅的的小院,现在温云就住在上面。

明明这群小孩多是冲着她来的,结果她倒好,上去了就懒得下来了,他们又不敢上去找人,只能认命做苦工。

“温师妹真是太受师父疼爱了,我记得他老人家喜欢清静,无事的时候咱们都不能上去叨扰。她居然能住在上面。”白御山叹口气,说出的这句话里满满都是酸味,丝毫不掩饰羡慕。

越行舟宽和地笑着哄小师弟:“御山,你我都是几百岁的老人了,温师妹还只是个十多岁的稚童,不说师父要多多照拂师妹,就连咱们也得好好看护她才是。”

白御山郑重点头认同这说法,只不过一谈起温云的年龄,又忍不住长叹出一口气:“温师妹是何等变态,我以为师父三十岁结元婴就了不得了,结果她这才十五六岁也结婴了,难怪师父如此看重师妹。”

“是啊,所以师父才将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亲手教导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喝酒,许挽风摸了把瓜子嗑,听着这番话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思,摸了摸下巴,迟疑着开口:“话是这么说,我怎么总感觉师父对师妹的态度不太一般?”

“毕竟是女弟子,肯定跟咱们仨不一样吧。”

“不,问题就在于,师父他对温师妹压根就不是对徒弟的态度啊!”

见另外两人眼神茫然浑然不觉的样子,许挽风一边将瓜子嗑得飞快,一边语重心长地同这两个老光棍分析:“我先前也很有些不足与外人道的往事,你俩该是清楚,所以在这男女上,我还是很有眼色的。”

“师父他啊……瞧温师妹的眼神不对劲,平日里同她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对,就连跟她站在一处时的姿势都不太对。”

他以为自己说得够直白了,哪知那两人还是懵懵懂懂。

许挽风将瓜子壳一丢,拍拍手低声道:“我瞧着,咱们师父对温师妹像是生出了些不一般的想法!”

“哐当”

白御山一脸受惊,手中的巨剑掉下来径直砸到了脚上,就这样他还没反应过来,仍震惊地呆坐在那儿。

越行舟好容易逮到机会喝上两杯,这会儿酒意上来了,打了个酒嗝,脸涨得通红,猛地一拍桌子:“真……真是岂有此理,我不赞成这桩婚事!”

“哦?”许挽风眼睛一亮,瞬间觉得嗅到了不一般的纠葛,马上追问:“为何不赞成?难道你对温师妹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心?”

“温师妹她”越行舟醉醺醺地,含糊不清地怒道:“她才十六岁,她还是个孩子,师父怎么下得去手!”

说着说着,他摇摇晃晃地使出一记御剑术,一边打酒嗝一边跃上飞剑,嘴里还豪气万丈地说着要让师父醒悟过来,不能这样糟蹋小姑娘云云……

许挽风脸色大变,暗道一声糟糕,竟然忘记自家大师兄喝高了是什么德性,连忙招呼着白御山一道去把他追回来,然而越行舟毕竟是大师兄,加上他每次醉后修为都会暴涨,所以两人拼命驱动足下飞剑,却也追不上义无反顾往峰顶飞去的那人,只能隐约听见他作死的声音

“师父,放过温师妹,切勿为老不尊啊!”

温云原本住在柴房也只是为了守着那一大堆宝贝木头,现在柴房空空芥子囊满满,当然不会再委屈自己睡里面了。

正巧叶疏白与她有灵魂契约,不能离得太远,她索性理直气壮地霸占了后者的别院,安心地住在里面了,至于叶疏白也很有做剑灵的觉悟,乖巧地搬到了旁边的小屋中。

这院子甚好,同她当初在他记忆中待的那小别院几乎分毫不差,甚至连那株白梅都是移栽过来的,时下又过了五百年,原本算得上纤柔精致的树身变得粗大许多,眼下未入冬,略发黄的枝叶不曾掉完,优雅地悬在木屋顶上,同院子的主人类似,格外秀丽端方。

只不过树能随年月渐生渐茁,但是房里面的床褥都得换新的。

温云这几日不见踪影,其实并非一直窝在山顶同叶疏白探讨剑术或魔法,而是拉了他一道悄悄出了山门,去最近的万宝阁中搬回了不少好东西。

新搬回来的床是深海软石雕琢的,据说冬暖夏凉,而且质地柔软有了床也得有被褥,那是天蚕丝织成的,轻若无物枕头就更厉害了,不是寻常的瓷枕木枕,而是温云最喜欢的软枕,里面填充的是柔软的仙鹤绒毛。

样样都是温云私下定做的好物,样式材质都是她指定下来的,价值上万灵玉,当然,由叶疏白掏芥子囊。

温云将这些东西挨个摆放在正房,先躺上去打了个滚儿,舒服得叹出一口气,颇为满意:“你试试,这张床睡起来是不是比你以前睡的舒服很多?”

叶疏白站在门口,没进来,他的身形也半掩在幽暗的门外:“我不进去了,你早些休息,明日我来喊你练剑。”

温云这会儿极想同人分享自己设计的这床宝贝,连忙对着叶疏白招招手:“你别走啊,快来躺一会儿,我让你位置。”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挪地儿,叶疏白沉默了半晌,还是依言坐在了床边上,只不过背脊挺得板正笔直,整个人亦是目不斜视,端正古板到了极致。

温云看不过去,这样哪能体会到新床的好?她索性教着他坐在床上蹦,亦是得意问:“怎么样,舒服吧?”

叶疏白不自在地正坐在侧,生硬地一句:“舒服。”

话音刚落,外面忽地亮起一道熊熊的火光,磅礴的灵力涌过来,直直地冲进了院中。

同时响起的,还有越行舟大声的斥责:“师父!你怎可做如此禽兽行径!”

这个房间的两扇窗极大,撑开了就可见得苍翠群山与云雾,加上月光与清风作伴,视野远阔,再妙不过。

当然,视野太广也有个坏处。

譬如越行舟这会儿就将里面的情景见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愤慨不平地责备起自家师父:“温师妹不过十五岁,您居然对她起了不轨之心,要不得!”

温云早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了,一边翻窗出去扶,一边纠正:“是十六,我过了今晚就满十六了,怎么,师兄你要送我生辰礼吗?”

然而越行舟并不搭理,只痛心疾首地劝说师父不要祸害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