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间的风特别大,宋溪之走到宋辞的书房时,手脚已经在夜风中冻得冰凉。
门外的侍卫和赵铃看见宋溪之来了,自觉地行礼告退。宋溪之喊住赵铃:“带着秋桐一起去吧。”
夜色一片漆黑,穿着黑衣的侍卫面无表情,完美地与夜色融为一体,让人心里止不住心底发毛。
赵铃和秋桐的视线隔空相交。赵玲沉默了一瞬,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遵命。”
宋溪之得到答案,眉毛微挑,手指拨开披风最顶端的扣子,转身进了书房。
他进去的时候,宋辞正在看书。他虽已年近四十,但是时光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无损他的俊朗,反倒为他的容颜更添几分魅力。
宋溪之没有行礼,径直坐在椅子上:“父亲找我来,不知有何事?”
这行为算得上轻佻无礼至极,然而两人都默契地忽略了这一点。
宋辞抬头打量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他身材颀长,脸上涂了女儿家的脂粉,美艳绝伦却绝不落俗气窠臼。只是身体病弱得厉害,连脂粉都掩不住脸色的苍白。
“宫宴的名单已经出了,你也在上面。”
宋溪之摆弄了两下袖子,似笑非笑:“父亲是怀疑溪之在里面动了手脚?”
宋辞没有回答。
一阵寂静之后,宋溪之笑了,他笑得绮丽糜烂,眼角却无声蜿蜒出一道湿痕。
“父亲,儿子不过一个将死之人,你怕什么?”